声浪渐悄,向尊才开始继续说:“我感谢各位,是你们让我拥有了勇气,那就是敢于质疑一切的勇气!你们敢于向一切高于自己力量的力量反抗,为的却不是自己的利益……你们这种大无畏的、大公无私的精神,向某钦佩不已,也更加艳羡不已,也更加愧疚不已。”
场面开始鸦雀无声……
向尊道:“曾几何时,向某过着如今想起来都会羞红脸的奢侈生活,羞于启齿啊!沪市,大家都知道,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过得纸醉金迷、灯红酒绿,那是极致的快感!也是极致的空虚……人生是什么?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说句可能引起大家反感的话,我曾经的想法就是,我有钱,我怎么活,都能痛痛快快的活得很好!可是,我空虚,因为,我活得没有价值!”
此时的向尊,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也开始红润:“都说大彻大悟,是因为痛到极致……不瞒各位,我痛过,因为此生唯一真心以对的女孩儿,因为厌恶我的生活,而离开……”
锦歌瞠目结舌:“这演技……表演得可真好!……他是不是把以前民间yy的故事都搜集过去啦?”
“y、yy?”同样看傻了的绣辛,被锦歌口里的奇怪言语吸引住。
锦歌恍然,赶紧弥补:“我说差了。你领会精髓、领会精髓!”
绣辛也不缠粘,很是理解锦歌的心情:“他不去明星公司拍电影,可真是可惜了!”
向尊好像说上瘾了:“直到,我接手了《河海京报》……说真的,我真没想过,京城的百姓会这么朴实!京城的男生会那么有才!京城的小姑娘们……会这么让人仰慕!”
“你看,他又开始放电了!”绣辛眼神儿好得让锦歌都自愧不如。
绣辛看得没错。那个向尊的确在眨着眼睛,黑亮的眸中。还闪着吸引人的亮光。
“说真的,风波初起时,向某也摸不到头脑,不知是何因。直到后来,向某才知道,原来一切的起因,竟然是一位年轻的中学先生的一篇文章。我不解的是,咱们京城,不是更应该言论自由的么?想必有些同学已经看过那篇文了,大家拍拍胸口想一想。那有什么问题?文章虽然字多,却既没有点名道姓,也没有诬陷造谣!那文中的现象,难道不存在么?还是说它刺痛了某些人的神经?……政府告诉我们,要言论自由……可。为什么有些人可以挟威望而令行政,一个小小的非官方机构,就能勒令报社停刊?到底是谁,在一言堂?!”
语速开始激昂的向尊和缓了语气,只是那股子低沉劲儿,其所带来的威力,却不下于刚刚的怒问。
“在座的,都是咱们同学中的精英,都有很缜密的思维能力和推理能力……而我,不如大家。所以,我想问问大家,究竟是谁,在不许大家说话?!……是,我承认那篇文章在某些段落上,的确有些偏激,但它却远远没有偏激到,让很多大人物不自觉的要对号儿入座的地步吧!”
“哈哈哈……”底下的同学,大多数人被他带得,已经进入到他所设计的语言环境中了。
“我这次来,不是要阻拦大家的,我很感谢大家给我说话的机会,现在,我正式邀请大家做我《河海京报》的民间监督员,监督我们报社做到四不——‘不造谣、不传谣、不畏权威、不耽平庸’;监督我们报社做到四要——‘要追求真相、要追求正义、要传递正向的价值观、要为我们的社会、民族、国家和人民,做真正的传音者’!”
“啪!啪!啪!啪!啪!啪!”
这真是掌声如潮,广场再次沸腾了!只是区别于一开始的无序和反对,现在已是配合和真心。
“下面,我将给各位颁发我们特意为大家做的标志卡,并且赠送大家每人一支钢笔和一叠信纸,虽然东西不值什么,但到底是我们《河海京报》和你们《致升日报》的一份心意,还请大家纳领,向某在此,向大家表示感谢!……还有,大家注意一下,大家所领到的信纸封中,有一个卡片,一会儿大家凭此卡到前面来登记,以后大家可以凭借着个人身份证、学生证和这张卡片,可以到有我《河海京报》标志的文具店,来领取和今日相同的文具,每月一次,欢迎大家用它们给我们《河海京报》和你们《致升日报》投稿,谢谢大家的监督!谢谢!”
回应他的,依旧是不绝于耳的掌声。
看到这里,锦歌推推绣辛:“走吧,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
绣辛郁闷道:“他还真有几分本事,这种局面竟然让他轻而易举就转变过来了。”
锦歌笑道:“这是好事儿啊!总比在咱们学校里闹出大事来强啊!”
“哼,也是!”绣辛补充一句:“不过,他……也只是占个好面相而已……他这是投机!”
这只是投机么?
锦歌回头再次看向向尊。
此时的他,在阳光下,笔直而站。
那耀眼的阳光若背景一般,衬得他……意志愈发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