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愈发憋闷,绣辛鼓起双颊,看向锦歌,赌气道:“尤其是包办婚姻什么的,最讨厌了!”
“唉!”尤余故意发出无奈的叹气声,锦歌看了一眼一直在看好戏的熊凯文,赶紧将注意力往他那里拉:“熊学长,听说,有议员向立法院提交的议案中,有一条是--‘各种新潮女性,插足、破坏他人婚姻家庭者,处以二十年以上之有期徒刑’,是么?”
熊凯文笑着点点头,刚要发声,却又被绣辛抢到台词。
绣辛“哦呵呵”地笑着,拍手叫好:“太棒了!早该如此!”
尤余道:“很多女性,尤其是女学生们非常反感这一点,她们认为该议员提议的限制词里,带有歧视色彩。所以,她们的口号‘拒绝用一个歧视取代另一个歧视。’”
绣辛看看他,想了想,打起响指恍然:“我明白了,她们这一出儿,是不是那些老头子们鼓动得?他们那些人大多是教授、老师,手里掌握着资源。想鼓动些同学,还很容易的。”
锦歌被她这种跳跃性思维折服,但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就着尤余的话,说道:“那个议员所提议案。无论是从时间上讲,还是从内容上论,都很微妙。”
绣辛对此也甚赞同:“是啊。他满可以提出,任何破坏、涉足他人婚姻者,判重刑!”
尤余又道:“现在的情况是,即将出台的《婚姻法》中很可能出现的关于‘一夫多妻制’的规定;若传闻是真,那这样的议案,会显得没有意义。”
绣辛快要骂人了:“不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么,怎么封建社会留存的毒瘤没除掉。又跑来个更恶心人的?”
锦歌拉着她。提示她冷静:“听说是老头子们出的主意。他们的意思是,既然女性追求平等,那还分什么妻啊妾啊姨太太的,干脆都是妻子都是正房就算了!”
“这帮老东西可真不是玩意儿!色胆包天不说,连脑子都没有了!人家封建王朝一妻多妾,至少还保证了家宅的规矩和安宁,他们倒好。也不怕将来成齐桓公啦!”
锦歌笑道:“他们倒是想呢,可也不照照镜子看看配不配!……好啦,别气啦!”
锦歌本意是,绣辛现在这样愤愤不平,就干脆先顺着她说一句,好让她赶紧恢复正常。
谁料,正在气头上的绣辛,谁说也不管用,她恼怒到最后,啐着地面道:“呸,男人最不是东西了!”
这下可好,一下子将在场的两位男士都打击到了。
“我说,你这种仇视异性的态度也有问题哟!”
尤余的话再次刺激到绣辛,她格外的愤怒:“我说,你这条鱼,你不跟我对着干就难受是不是?”
尤余一摆手:“你不也是照样放我鸽子么!”
“你……”
……
“苏学妹,不如和学长到露台上暂避避风头?”熊凯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瞅瞅吵得正热闹的二人,回头冲着锦歌笑道:“学妹也知道,有时候处在情感纠结时段的人,通常都不怎么理智,而且智商还不会太高。”
锦歌本就也有此意,便自然从善如流的接受了熊凯文的好意,将阵地留给两个矫情的人,任他们争吵去吧,她自己则和熊凯文走上露台。
此时,广场开始有些动静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熊凯文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风格,好像是对广场众人念咒一般,“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苏学妹怎么看?”他扭头问锦歌。
锦歌反问:“看熊学长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事情不会太过于糟糕。”
熊凯文笑了:“苏学妹有时候,还是蛮狡慧的呢!”
锦歌不介意他话里的调侃,她指着不远处的人群说:“几千年的枷锁,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小时候,大人想纠正我们行为中的一些不良习惯,尚且艰难;更何况这种延存了几千年的生活方式呢!……总得给她们一个在乱序中自我纠正的机会啊!”
熊凯文道:“哦?……我怎么觉得,苏学妹却是将自己排除在‘她们’之外了呢?”
锦歌笑道:“若是我说,我生就自觉与你们平等,什么男尊女卑、什么谁金谁贵,在我眼里都如浮云一般,学长……可信?”
熊凯文怔住,哑然,不由乐道:“学妹好生厉害,将话又踢回给了我……有意思、有意思!”
锦歌笑了笑:“彼此彼此,学长也是深藏不露、不同凡响啊!”
熊凯文点着头:“嗯~~看来我的眼光还是很经得起考验的啊!”
锦歌一笑而过,指着开始躁动起来的广场,道:“看来,开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