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沉愣了一会,就接过了帕子,却是握在手心里。
席梦儿使用火苗术轻轻地燃烧着银光闪闪的匕首,不一会就收回灵力,迟疑了片刻,便准备动手。
手心渐渐冒出汗,席梦儿不去看梵沉虚弱的神情,硬住了心,便下手第一刀。
当席梦儿一刀一刀的割下去,梵沉也承受着这一刀一刀的痛苦,但他咬紧了牙关,始终握紧着席梦儿的手帕,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一滴一滴的流下,越来越多。
他不禁冷笑起来,这点痛,没有他这一千多年所受到、所承受到的千分之一!
这一千年,他躲过了多少追杀,他受到多少次重伤,他承受了怎样非人的痛苦,没人知道。他只是一个人默默地舔着伤口,计算着这些年受到的痛,等待着婔星的转世,然后,他要让所有背叛他、伤害他的人付出代价,他也要让他们尝尝这是什么感觉!伤害他和婔星的,就算十倍,百倍,甚至一千倍都要一步步要回来!
时间静悄悄地在转动着。
当席梦儿伸手小心翼翼的切割着的时候,她心里,所受到的煎熬不比梵沉少。当看到了梵沉咬紧牙关刚毅的神情,她突然就心软了。不知何来的一股念头,让她直接伸出一只手,往梵沉的身体重重点了一下。
受到点穴的梵沉因为体力的和身上的绞痛,沉沉的昏了过去。
席梦儿松了一口气,赶紧站起身,默默地使用催眠术。
终于,她放心了。撇开一切杂念,拼命的忆起实习医术时所解剖的内容,专心致志又带有专业性地整治着梵沉的伤口。
许久,终于把所有的黑肉都切除完毕。来不及歇息,擦了把汗就释放着自己的灵力,修复着梵沉的伤口和灵气,而梵沉背后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奇迹般地长出了粉嫩色的新肉!
席梦儿知道自己的灵力微弱,也许帮不了多少梵沉,但还是尽了自己的全力。
约莫半个时辰,席梦儿才灵力缺乏的晕睡了过去。
一直到晚饭时间,两人还沉沉地晕着,直到柳独月推门而入。
“什么情况!!”柳独月看着门关着,没多想就推开了门,一进来就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地上已经腐烂的黑色不知名物体,还有一盆血水,旁边染上不少血迹的白色亵衣,趴在床铺之上睡着的席梦儿,还有光着膀子躺着的梵沉。
席梦儿和梵沉的脸色一样苍白,都是一副不醒人事的模样。柳独月急忙上前,摇着席梦儿,试图唤醒她。
“晚哥,晚哥,晚哥……”
席梦儿被剧烈的摇晃而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一脸神志不清的看着柳独月。
“晚哥,你怎么了?”柳独月惊悚地看着这一幕:“别告诉我你们滚床单滚成这样。”
席梦儿这才反应过来,接着才无力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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