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季玉顿悟后,一切事情都顺利了。
手指轻描绘着茶盏的纹络,薛珍微微翘起嘴角,眼看着王季玉同姜琼云谈论江南风景和风土人情,想着半月之后的江南水患,百姓流离失所,薛珍可以借此机会大赚名声和财富。
王季玉同姜琼云交好后,她可以让姜家在总督齐家倒台后,在江南的位置变得更加重要,如此也可显示薛珍的重要性,何愁姜家不对她死心塌地?
别看姜家小姐嫁给齐王做王妃,儿子的选择才是姜家的选择。
薛珍插嘴道:“最近连绵不绝的暴雨,不知新修建的河堤是不是能支撑得住,去年江南总督力排众议修缮疏通河道时,可是下过生死状的。”
姜琼云眉头皱了皱,“总督大人耗费了很多的银子疏通改良河道,我想不至于弄得灾祸连连,昭容县主多虑了。”
”是么?“薛珍高深莫测的一笑,“天意如刀。事事难料,我只是习惯考虑最坏的状况,居安思危,是聪明人的选择。”
“昭容县主果是非常之人,在下佩服。”姜琼云拱了拱手。
薛珍笑得云淡风轻,内心深处得意极了,有名的智者是不是变成了她的仰慕者?还要再加一把劲才行。
王季玉在庞斑冷漠的说道:“她这点本事,当不上姜兄佩服。”
坏了,薛珍忘了王季玉的小心眼了!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妻子大出风头的。薛珍看王季玉好像很生气,心里很是委屈,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王季玉么。
薛珍亲手将茶盏递给王季玉,温顺的说道:”这些话...我也是听相公说起的。“
王季玉瞪大了眼睛,心里就一个念头。蠢货!
姜琼云笑道:“王兄好福气,有此温婉恭顺且听话的贤妻相助,王兄定然心想事成。”
薛珍看了看他们两人,她说错了什么?
在竹林深处,飞宇站在宁欣身边,躬身问道;“宁小姐怎么看?”
对面的石凳上坐着李冥锐,旁边蹲着抓耳挠腮的平王世子。宁欣拿起一颗棋子放在石桌上刻着的棋盘上,“我赢了。”
平王世子捂着脑袋,“可憋死我了,观棋不语真君子到底是谁规定的?兄弟。你刚才那一手不应该下这里,懂么?”
“没有半柱香,你都输给宁欣两盘了,李冥锐。你不懂下棋就说么。”
李冥锐将棋子扔回石盒里,心悦臣服的说道:“我又输了。你的棋艺非寻常人可比。”
平王世子道:“真这么厉害?”
李冥锐点头,看了一眼纵横交错的棋局,道:”宁小姐还没尽全力,咱们两个绑在一起,半柱香,一样输两局。“
”我怎么没看出来?“
“不交手,看不出深浅。”李冥锐将棋子收好。
姜家诗礼传承,几处石桌上不仅刻着棋盘,旁边还留有黑白棋子,这些都是供给客人们随时随地取用的。
姜家小姐这次定亲,也算得上亲眷们和友人的一次盛会,来姜家道贺的人极多,同时也有来试探齐王消息的,从傻子到恢复神智,齐王堪称传奇。
齐王太妃身边围绕了一圈的命妇,飞宇奉齐王的命令以保护太妃的借口来探探江南各派系的虚实。
“宁小姐!!!”飞宇对宁欣这幅云淡风轻的漠然样子忍无可忍,指名点姓:“你怎么看王季玉和薛珍?”
宁欣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薛珍等人,笑道:“我只看出齐王的大舅子在耍猴玩。”
“是么?”飞宇皱了皱眉头,“我看他好像挺中意昭容县主的。”
宁欣直接问李冥锐:“你怎么看?”
李冥锐想了一会道:“姜家不会被昭容县主拉过去,姜小姐号称姜家芝兰,那么她的选择就是姜家的选择。”
平王世子难得正色道:“我同兄弟看法一致,昭容县主撬不了齐王堂哥的墙角。”
飞宇抿了抿嘴唇,你们别突然这都变得这么聪明成么?
李冥锐...你不是就听宁欣话的老实人么?飞宇的自尊心有点受伤,难道他们之间只有自己最笨?
“你擅长得是情报,并擅长谋划。”宁欣劝了飞宇一句:“我们之中,只有你对齐王殿下最忠心,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行了。”
飞宇躬身道:“多谢宁小姐提醒。”
“至于薛珍...她最近在暗地里收集粮食,你说若是她知道江南水患有解决的方法,她此时高价收购粮食,将来会不会哭呢?”
平王世子竖起大拇指,同宁欣做敌人,要有经常哭的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