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旦有了自己的情绪,那就很容易让别人掌握先机,错失了一个机会,很可能整个公司就完蛋了。
这是生意之道,可不是生活之道。
林逸刚刚离开病房,他就淡淡叹息起来,看着病床上还苍白着脸的乐诗,他只觉得心痛,恨不得自己代她去承受。
不过一天一夜而已,就被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也是幸好他们赶到的及时,没有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他很难想象如果再晚去几分钟的话,会不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
“咳咳咳……”一阵干涩的咳嗽声响起,他迅速朝着病床上看过去,乐诗微微皱着眉,半张着嘴巴艰难的抬着头,身子轻轻颤抖着。
他赶忙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帮助她坐起身来,看样子是醒了:“来,喝点水吧。”将旁边桌子上的水端过来,放到她嘴边上。
乐诗轻轻别开头,慢慢睁眼看了看扶着自己的人,这才放下心来,喝了几口水。喉咙还是干涩的厉害,看到周遭有些熟悉的场景,算是安下心来。
放下水杯,拿了两个枕头放到她后背处:“怎么样?伤口疼不疼?”通过医生的检查,才发觉她身上的伤不少。
流血的伤口只有两边胳膊上各一道,剩下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淤青,脖子上,胳膊上,后背上,大大小小十几处淤青。
乐诗摇摇头,艰难的转过头看了看胳膊上的纱布和手背上正在输液的针管,闭了闭眼:“谢谢居总,我想休息了。”
她轻声说着,声音里还是让人心疼的沙哑。说完,转身轻轻抽掉身后的枕头,居沉伸手想上去帮忙,结果被她躲开来。
见她轻轻躺下,居沉的心跟着一阵一阵的疼。她是在故作坚强吗?好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自我修复能力强,那么可怕的事情都能说忘就忘?
整个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这一次,连滴管里液体滴下去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你,想不想吃点什么?”知道她正在难过,可他不想看到她难过。
“不用了,您先回去吧。”还是气声,她只是发不出别的声音来,要不然只能是沙哑的,她不愿意让别人感受到她的苦痛,所以连一张痛苦的脸都不愿意面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居沉紧紧抿着嘴唇,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明明心里有很多想要说出口的话,可现在看着乐诗,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尽管她看不到,可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别害怕,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语气也很轻,像是生怕吵到她一样。
他已经想好了,发生过的事情,只要她不说,他就不问。
黑暗中,能够感受到一股子压抑,乐诗觉得浑身上下都酸痛的要死,可是,此刻没有任何的疼痛能与心里的难受相比较。
她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居沉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她能够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还有刚才他所说的那句话,此刻一直在脑海中回放着。
温热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划过太阳穴,直接留到耳朵尖上,变成凉凉的液体,她发不出任何声音,也不想发出任何声音。
窗外静的连车子开过的声音都没有,冬日的夜里才是真正的万籁俱寂。
居沉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乐诗不住颤抖的身体,慢慢紧握起双拳。他不知道该怎样减轻她心中的痛苦,唯一可以做的,只有陪伴。
他听到了她轻微的抽泣声,心仿佛更痛几分。
乐诗就这么睁着眼睛流着泪,看着窗帘缝隙中,窗户上凝结的霜花,心里的苦仿佛能够顺着眼泪溜出去,可痕迹是怎么也带不走了。
她要怎么忘了那些事情?
门被打开,有轻轻的吱呀声,她装作睡着一般,闭上了眼睛。
居沉赶忙起身将林逸手中的水果和粥菜接过来:“你先回去吧,明天的股东例会照常开,不用延迟。”
林逸看了看病床上的乐诗,点点头,接着趴在居沉耳边说了两句话,才离开了病房。
居沉将水果放到茶几上,又将粥菜放到病床边桌子上:“吃一点东西吧,不然输了液胃里会不舒服的。”
乐诗什么都没说,他只好没再说话,仿佛这样才能达到某种平衡。
仿佛到达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但此时过去,就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