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云天龙,不但武功高超,人也挺拔俊朗,气宇轩昂,甚得师门喜爱和器重。
他还在未下山见习时,已被几位师叔喜爱的夸奖为“第一俊剑”了。
通过十三年的艰苦修炼,云天龙在天山基本学艺功成,师父也欣慰地批准他下山厉练。
当时的各大门派,都有一个不成文的修炼环节,学成本门武功只是个基本,学完各门功课还不能算毕业,只能算个结业,还要出去实习历练。就如现在的学院上学,要分学习期和见习期的。
天山派规定的见习期为三年,见习期满回山复命,也就是要向师父汇报成绩。
师父通过考察后,才能容许其正式毕业;如果在见习期间,做了什么错事,和对师门影响不好的事,不但不能批准毕业,还要按门规给予严处。
云天龙下山后,从大漠一直向南,寻胜景访贤迹,以武会友,行医诊病,扶危济贫,惩恶扬善,一时间在江湖上声名鹊嗓。
当时京城才子文炳曾作打油诗一首大为赞叹:
天山一少年,
英姿艺美妙。
豪气冲云霄,
仗剑自逍遥。
他在京城里盘桓了一些时日后,便又出津门过齐鲁,一路南游,先后登泰山一览众山小,上梁山凭吊江湖英雄气,拜嵩山谈修武学之真缔,入太白山研讨医学之精髓……
当然这一路上,他也经历了不少的江湖纷争,该出手时就出手,击毙山西牛头山草寇吴霸天;
剑诛崆洞派恶徒任天狂;
教训川北臭名昭著的黑白双煞;
力战铁枪派掌门旷天达;
剑挑黄山鹰叟易天真;
大闹皇亲朱不礼的河套兵营;
捣毁江湖上谈之色变的黑白魔教的总坛“三重门”,斩杀教主于纯丹……
云天龙如一颗新星突然闪烁于武林。
一时间,江湖为之震动,邪恶势力闻之大惊失色,丢魂落魂,正义之士闻之雀跃欢呼,拍手称快!
他很快就成了当时英雄的化身,受到了广大江湖儿女的追逐膜拜,成了许多江湖少侠心目中倍加崇拜的偶像。
惹得好些大家闺秀和有志少年都时时探听他的行踪,不远万里的追寻他的身影,意欲永远追随他仗剑天下行哩!
他成了明星,但他又不愿作这种被一群男男女女整天叽叽喳喳围着转的麻烦明星,所以,只得经常易容化装,诡异形踪的躲避。
当然,他还是交了许多好友,有的还成了挚友,华山掌门杭小峰和太白山百花谷谷主花不痴及衡山派掌门李剑宗还和他不顾年龄悬殊地义结金兰。
三年见习,云天龙的所作所为,赢得了江湖武林的一片赞叹,为天山派争得了莫大的光彩,令当时的全社会都对神秘的天山更加尊崇。
今天是他回山向师门汇报业绩时候,也正好是天山派每年一度的八月十五比武大会。
他带了一身的传奇和光环回归,使天山派更增添了不少的喜庆。
师兄师妹们都跑出演武场去迎接他,永真、永诚、永恒三位师叔高兴得抱着他要开坛狂饮。
掌门恩师当然也是高兴得不得了,但他老人家的定力和修为已入臻境,喜也在不经意的心间,面上仍是无为般的淡然。
就在这天,师父突然作出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召集了本门所有弟子在天山主峰的总坛仙人峰进行一场大比武,目的要选拨出一位德艺双馨的弟子来继承掌门人之位。
其实大家都在心里清着里,继任掌门一定是云天龙莫属了,因为无论是武功和才思,他都是众多师兄弟中最棒的。
但是,这样比武定掌门可是千百年来,天山派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门规,当然是非比不可的。
于是乎,本门弟子就在主峰的冰天雪地整整比拚了一天。结果自然是云天龙夺得全胜。
但为了再检验、检验云天龙的真才实学,也是让那些与云天龙比试落败者输的心服口服,宗门又从他的恩师下的师父辈中选出最厉害的永真来真刀真枪地考察了一番云天龙。
……
听到大家的热赞,看到弟子们的众望,掌门师父“摧无坚”永泰,抚着白如天山之雪一样的长髯,把掌门信物——“无敌荡魔剑”交在了自己甚为得意的弟子云天龙的手中。
就这样,在师父的万千叮嘱下,在众同门的一片欢呼声中,云天龙担纲了天山派第三百一十八代代理掌门。
“这样好了。我可以放心的去闭关大修了。”师父永泰真人的脸上终于显出了一个难得的微笑。
……
是夜,天清月圆。
待各分支师兄弟散去后,三位师叔把云天龙引到宗门一侧悬崖上的“听松阁”上,说掌门师父有话要和他说。
他们在听松阁坐下不久,掌门师父就着一身黄衣飘然而至,他是从后山的冰阳洞里走来的。
听松阁里,云天龙把这次从江南带回来的龙井茶已在茶怀里泡好,淡淡的清香,在月夜里很是诱人。
云天龙见师父落坐,就先把一杯茶用双手毕恭毕敬的给师父奉上,接着依次给三位师叔捧到了手里。
见四位师父都啜吸了一小口后放下了茶杯,云天龙才详详细细地把自己这三年里的经历给他们娓娓道来。
当他讲到上年夏天,在浙江奉化天荡山和黑白教魔主于纯丹对决了一天一夜,后因宝剑被魔主的金背刀斩断时,逗得三位师叔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掌门恩师只在嘴角挪过一丝微笑,这令云天龙十分费解,愣了半响,才又继续给他们往下汇报。
当他汇报结束后,师父和三位师叔竟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开腔。
云天龙一时感到急促不安起来:“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师父、师叔们生气了吗?”
云天龙一情急,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虽然秋月如镜,但是在天山上,这会儿可够冷的。
为了打破这个紧张的氛围,云天龙轻咳了一下,站起来执上茶壶要给师父们酌茶。
师父回过神来,师叔们也干咳着收回了心思。
其实,刚才的沉默并不是他在山下做了什么错事,而是天山这四大主事都在一直思索一个问题,一个十分重大而危险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