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野人,任季这头小野人也必定是其中脏得惨绝人寰的那一头。
任季在陈黛家里平整的原木色合成材料地板上把自己摊平,立刻他碰到的地面都蹭上了一层黑乎乎的泥灰,直接在地面上弄了个人型大字。他身上掉下来的其实还不是那些积累了若干年的年的泥垢,只是些近期在各种积满灰的地方蹭上的浮尘。
任季不懂得应该放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抽噎得停不下来的陈黛,还笨拙地拍了拍陈黛被拉出来放在他肚皮上的拳头。
结果他力气放得太大,把陈黛拍疼了,她缩了一下,呆呆地抬起头周围望了一眼。
陈黛的脸蛋本来还挺清秀,现在右边呈辐射状红肿得老高,两眼像两只水肿的猪眼,还比较完好的左脸通红,已经不能看了。
她看到躺在旁边的任季,整个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脏黑,还要扯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肚皮上。陈黛立刻双手奋起最大的力气狠狠地把任季往外推了一把,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啊:“你还敢打我,你还敢打我!你个野小孩!你个脏鬼!呜呜!”
“你这种野人是不是从史前的烟囱里滚出来的!你个肉扒!你个蚂蚁!你凭什么打人你说!有本事你打死我啊打死算了我也不想呆这里了呜呜呜呜……”
陈黛继续大哭,她抽噎着继续骂:“我干什么坏事了,我,凭什么,叫我惹,着打我的人,啊呜呜呜呜……我最多只是想拿你研究一下又怎么了呜呜呜呜……我还每天,给,你带食物呢呜呜呜呜……食物很便宜吗我很有钱吗呜呜呜呜……”
任季一双宁定干净的眼专注地看着陈黛,虽然他根本没有理解这个柔弱的异性在骂什么。他看起来非常无辜,认罪态度也很良好的感觉。
陈黛慢慢发现自己白哭了一场,这个明显野生的男孩根本打了人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错在哪里,骂他有什么用?她极力使自己镇静下来,然后发现手脚都蹭破了,又红又痛,真是郁闷非常。
“你个智商为零的蠢货给我在这里好好呆着!再在周围乱走我就毒死你!”看到任季脏兮兮的黑脸蛋上只有眼珠偶尔转动的呆样,陈黛恶向胆边生,随手抓起身边的小包包狠狠地抽了任季脑袋一下。任季没躲,连眼睛都没眨,他隐约觉得,要是他敢还手的话,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陈黛打开光脑从联系人列表里拖出普里埃。
“普里埃叔叔。”
“叔叔在,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需要帮忙吗?”
“你现在有空吗?我家这有些麻烦事,想要你来帮我下。”陈黛尽量保持语气平静,想了想她补充道:“可能要一下午噢,要是叔叔你没那么多时间的话,我再问下其他朋友有没有空好了。”
“唔……没关系叔叔有空!花店这边刚刚进完货,今天已经没什么事情了,我去跟老板说一声可以提早走。”在市区一家很大的花店工作的普里埃犹豫了一下,选择了满足陈黛的请求,毕竟这个小姑娘从小到大都没有几次开口请别人帮忙,就连前阵子她祖母去世,后事基本都是她自己去跑下来的。陈黛个性很坚强,如果开口了肯定是她一个人做不到的事,说什么都要来帮她。
“那太好了叔叔,我在家里等你。”
“没问题,我一会儿就到。”
陈黛恶狠狠地揪住任季将他拖起来,一直拖到了家里的小浴室里。模型屋里的浴室面积都很小,不到三平方米的面积只能呆下两个人,设计简陋,没有安装已经非常普及的全方位喷淋洗浴系统,只有简单的机械式淋浴喷头。
“哼我今天非把你弄干净了不可,卧槽家里的地板都脏了!你个零智商蠢货听好了,打我的帐我们慢慢算!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打童工也好,做牛做马也好,必须一点一点补回来!”陈黛示意任季坐在浴室里的地上,打开顶上的喷头给他全身都浇湿。水很冰凉,任季眼睛动了一动,瞄了一眼陈黛的表情,还是安静地待住了。
因为法律强制规定的原因,雷顿市里的水资源已经全部纳入循环回收系统。这些模型屋里面的浴室装置很简陋,但是水资源回收、净化、再使用的设备很完善,脏水在浴室底部渗下去,立刻就可以过滤清洁完再投入使用。
陈黛毛管直竖地看着清亮亮的水冲下去,从任季身体下面流出来就变成了黑色。她忍了又忍,然后听见了门铃响,心情立刻好起来,冲出去开门。
“神神神啊!小黛你的脸怎么了?!都哭成这样了谁欺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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