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大院在梅镇算得气派。其实这何家大院原先不是何家的,是何家老太爷做生意发迹了,买下了落魄秀才庄生的旧宅。庄家祖先显贵,可惜家道中落,庄生起先还能和一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后来坐吃山空连吃饭也成问题了。便让精明的何老太爷捡了个现成。稍加修缮,庄府就变成了何府。
别看何家大院风风光光,气气派派,何家也有说不出的苦。
搬进大院没几年,何老太爷就亲手操办了独子(也就是何老爷)的亲事,儿媳妇当然是官宦人家的千金,有个当官的亲家,做起生意就更稳如磐石了。第二年又喜添贵子,何老太爷春风得意,大摆筵席为孙子起名何麟。可是想不到的是,小公子不是麟儿却是个憨儿,并且接下来几年儿媳妇的肚子居然没了动静,何老爷那个急呀,不管儿媳妇反对,亲家公干预,硬是替何老爷纳了一房妾。千等万盼,孙子没等来,新纳的小妾居然莫名其妙一命呜呼了。把个老太爷气得瞪着双眼一头栽在太师椅里再也没起来。
梅镇人都说,是何家占了庄家的祖宅,遭报应了。于是也没人敢把自己的闺女往虎口里送。何家大院也就一直风风光光冷冷清清着。
一天清晨,一乘小轿从偏门进入了何家大院。
轿子里出来一位秀丽的女子,女子抬手捋了下齐耳短发,又掖了掖粉红的旗袍。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早早候着,小丫鬟说,奴婢叫小印子,是老爷吩咐专门伺候三太太的。女子冲小丫鬟微微一笑便跟着往里面走去。紫藤长廊很幽很深,这时候正是紫藤开花的时间,几只蝴蝶无声地追逐嬉戏着,阳光从缝隙里漏进来斑斑驳驳的,给人以神秘的感觉。
这位靓丽又不乏时尚的女子名叫绿莲。是何老爷新纳的小妾。
来何家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绿莲的父亲和何老爷是生意上的朋友,确切来说何老爷是他们家的老主顾。
绿莲的父亲经营干货生意(从北边往南边倒腾干货),虽然买卖不算大倒也衣食无忧,绿莲从没有为生活烦恼过,还上了洋学堂。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父亲一次运货回来,途中遇上了山贼,不仅货物被劫,还被扣押上山。说如不缴上三千两赎银就撕票。三千两对于小本经营的绿荷家简直是天文数字,绿荷急得泪雨磅礴不知道如何是好。幸好何老爷及时赶到,劝慰道,不用惊慌,一切有我。绿莲感恩涕零便欲跪下。何老爷双手扶起说,朋友有难理当相助。眼神却不断在绿莲的粉腮上抚来抚去。
许是惊吓过度,绿莲的父亲回到家中后就一病不起,旧账未还,又添新愁,绿莲父亲垂着泪长叹不止。绿莲咬了咬嘴唇说,爹,你央人跟何老爷提亲吧。绿莲父亲说,这何家大院不是好去的,听说……绿莲说放心吧,女儿过去受不了苦。
大太太的房间到了。
小印子停下脚步,只见大太太的贴身丫鬟守在门口。嘘,大太太身体不舒服,在休息呢。
那我们先回房,一会再来。
绿莲浅笑着说。
大太太肯定是……小印子撇撇嘴。绿莲笑着说小丫头家家别乱说话。小印子便吐了吐舌头。
到了房里,丫鬟利索地伺候着。
绿莲漫不经心地打量房间,房间的布置很雅致,名人字画,玉器古玩一应俱全,尤其是窗台边上的那盆兰花碧绿碧绿的特别清新悦目。
何老爷来时已经是半夜了,吐着满嘴酒气。绿莲上前替他宽了衣,还没等把衣服挂好,已经倒在床上打起了酣。绿莲看着床上这个烂醉如泥的和父亲年龄相仿的男人,心里涌起丝丝酸楚。再想想嫁谁不是嫁呢?这个男人毕竟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