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抱着被子走出去,刚躺在沙发里还来不及盖好薄被,男人就跟着出来。白绿皙赶紧扯过被子遮在身上,并且背对他不给他与她说话的机会。
白绿皙假装闭着眼睛在沙发上躺了很久,耳边都是一片静默,忍不住侧个身就看到男人立在阳台边默默地抽着烟。
白色的烟雾缭绕在他手边,薄唇间吐出的仿佛不是烟,是深沉的寂寞。精美绝伦的侧颜,那分明的线条在这迷离绚烂的夜色里更为迷人。
四年了,她跟他分开整整四年,每次心痛到哭着从梦里醒来,她都无法欺骗自己不想念。
她是爱他的,只是现在不能在爱。
“你爱过我吗?”
男人的声音扰乱她那颗迷乱的心,幽幽的带着他独有的黯哑,象是隔着万水千山从阳台那飘过来。
白绿皙突觉心尖一颤,抖得厉害,她对他的情、对他的心都是毋庸置疑的,那份蚀骨的爱早已渗透进血液再也分隔不开。
即便再怎么爱,都只能是曾经。
有过片刻的沉默,白绿皙准备回答时,正好与他扭转而来的目光堪堪遇上。她眼底似有动容,也不知道云楚一看清楚没有,颤抖的唇边飘出几个字:“曾经爱过。”
那么言下之意是现在不爱了,是啊,她之前就说过不爱,他偏不信。
云楚一掐灭烟,起身朝她走来,那通红的眼眶像血的颜色,眸光带着灭顶的凛冽,焦距定格在她眼底,刺得她都挪不开眼。
白绿皙下意识蜷缩着身子,盈盈的眸光被刺痛过后都能沁出水来,不经意间泪水悄然滑落,连她自己都不知。
云楚一眼底一滞,他很意外,为什么白绿皙会突然流泪?
他侧坐在她身边,探手勾住她娇俏的下巴,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可他的声音却象是从天涯海角飘过来一样的幽远。
他说:“告诉我,这四年都发生了什么?”
“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她眼底坚定,反问道。忽而白绿皙唇边晕开一抹嘲弄的笑意,风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痕:“你是不是以为我当年的离开是有隐情?请你不要这么有想象力,我当年的离开没有丝毫的苦衷,就是不想跟你结婚。”
云楚一无力地垂下手,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上的温度,那么冷,比这室内的冷气还要冷。
他不知道她的心,是不是也这般冷漠无情。
白绿皙摸摸下巴,一脸的嫌弃:“你刚答应过不会碰我的。”
云楚一迅速起身,回了卧室到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再出来打扰他。
昨晚,下了一夜的瓢泼大雨,风声雨声敲击在窗沿,搅地白绿皙一夜未眠。心,跟着这天气一样变得恶劣。
她褪下睡袍,昨晚捂了一夜,身上的衣服都干了,这次来香港本以为会很快回去,她没有多准备衣服。
回首望望这间房,好像跟四年前他们住过的一样,只有那望出去的风景告诉她,不是同一间。
窗外凛冽的大风都把马路两边的树木给吹倒,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撑起的伞都在狂风下夭折,看来台风真的来了。
白绿皙忽然想起来,她的手机泡过水不能用,这会该打个电话回去问问芊芊的情况。
拿起房间里的座机打一通电话去加拿大:“喂,芊芊怎么样?”
“你还说呢,一大早醒来就要找你,我好不容易哄好她,现在又吵着要出去买糖果,你这小丫头啊,真是难伺候。”
白绿皙听完,不禁笑出声:“那多麻烦你照看她啦,我等台风过去就回来。”
“行了,我现在要带芊芊出去逛逛,你要不要跟她说几句话?”
“别,免得她听到我的声音又要吵闹,你带她出去吧。”
“行,那挂了啊,你自己在香港多注意点,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
白绿皙刚把电话挂掉,卧室的门恰巧在这时打开,男人已经换过衣服,一身纯白色的休闲套装穿在他身上,那一抹耀眼的白纯净到不行。
莫名的,她竟然挪不开眼。
看到白绿皙投来的目光,云楚一忽然心情好了起来,他走过去执起她的手:“带你去吃早餐。”
白绿皙回了神,目光落到被男人牵住的手上,她不想再强调和挣扎,只是将手臂抬高,以眼神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男人将手松开,眼底比起昨晚释然许多。
白绿皙没再矫情跟在他身后,昨晚情绪起伏那么大,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吃过东西,这会真是饿了。
云楚一带她去的是酒店内的西餐厅,外面在刮台风他们也出不去。
一顿早饭吃下来,白绿皙都保持沉默,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望望窗外的街景,仿佛外头的暴风雨都比眼前的男人要好看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