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赐婚,弄不好就要坏了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的。”
“怎么会这样?”老夫人吃了一惊,皱眉道,“朝中大事我虽然不懂,可据说是梁王和皇上之前的关系也不怎么亲厚的,就算大丫头患有隐疾,这事儿只要梁王和太后都不介意,皇上又怎么突然横插一脚进来,给阻了?”
“儿子也想不明白!”展培道,“江海只说是之前太后寻了皇上说道这事儿,皇上就以皇嗣为由没有同意。后来梁王连着递了两道折子,皇上倒是没有明着驳回去,却是如同石沉大海,半分的音讯都无。”
老夫人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抓住展培的说:“这事儿不会横生枝节吧?”
她这边府里可是一心的坐着准备,都开始筹备大婚的相关事宜了。
“这事情一天定不下来,儿子也是不得安生。”展培道,心里却是十分纳闷,北宫烈一向不注重这些东西,厉害官宦家族的联姻,只要不是做的太出格,求到他的面前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直接给允了,偏生的这会儿轮到自己家,就这么不顺当。
“要不……明儿个上朝的时候你想个法子问问?”老夫人试探道。
展培却唯有苦笑了,“母亲,那可是皇上!皇上日理万机,最近这段时间江南道又传来水涝严重的消息,朝廷天天都在想办法赈灾。再者说了,梁王请婚的折子是被按下不发,又不是折回,您叫儿子怎么去开这个口?”
“那这事儿就要一直的拖下去吗?”老夫人道。
“再看看吧,再等两天,实在不行我再去和江海打听,透一透太后那边的意思。”展培道。
“为今之计,也唯有如此了。”老夫人沉重的叹息。
母子两个又说了会儿话展培就起身告辞。
而同时展欢颜方面也早就做好了单太后会一意孤行赐婚的准备,等了两天无果,心里也有几分奇怪,不过这没消息对她而言就是好消息,所以也就权当没这回事,仍是一切照旧,安安稳稳的过她的小日子,每日里看书绣花,十分的惬意。
桃叶和雪苏因为都还指望着她,所以服侍她半点也不敢大意。
这日午后,展欢颜小睡起床,洗漱过后桃叶就端了新沏的茶汤进来,笑道:“小姐刚刚睡醒,先喝完茶醒醒神儿吧!”
“嗯!”展欢颜接了那茶碗在手,动作优雅的轻轻拢了拢上面浮着的两片茶叶,刚要往嘴边送,外面就见一人动作飞快的扑了进来。
“大小姐,不能喝!”张妈妈大声叫道。
彼时展欢颜手中茶盏已经递到嘴边,闻言手下动作就是下意识的一滞,然后下一刻张妈妈已经奔到眼前,不由分说的一把将茶碗掀翻在地。
展欢颜皱眉看过去,“怎么?”
“大小姐!”张妈妈跺着脚,急的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索性直接就罢了发间的银钗,蹲下去把发钗往碎瓷片上沾染的茶汤上一过,那发钗上面马上就黑了一片。
“这……这……”桃叶被她吓了一跳,木然瞪大了眼。
“大小姐,这茶汤有毒!”张妈妈道。
展欢颜的脸色唰的一白,着是她再怎么镇定,只要一想到方才她差一点就喝下去,那离着死亡就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也是难免胆寒。
桃叶回过神来,整个人都软了,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拽着展欢颜的裙摆道:“大小姐饶命,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哭的悲切,仿佛刚才差一点被毒死的就是她自己一样。
展欢颜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对她的喊冤声充耳不闻,默然坐了好一会儿才沉声开口道,“你出去!”
桃叶一愣,猛地止住哭声抬头看向她。
就这么出去了,那大小姐岂不是不听她的解释了?万一直接就入了她的罪名的话……
“大小姐,真的不是我,奴婢……”桃叶一个机灵,连忙道。
“我没说是你,你出去!”展欢颜冷声道,加重了语气。
桃叶能够感觉到她言辞之间有凛冽的杀气透出来,虽然还想再辩解,这会儿却不敢,只能爬出来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
房门合上,展欢颜脸上的表情也无丝毫松动,看向张妈妈道:“是她做的?”
不用说,这个“她”,指的就是江氏了。
她不是没有防备江氏,而是因为在这个时候展培和老夫人明显都对她抱了太大的指望,江氏若是想要动她,就得要做好给她赔命的准备,而江氏本身就是很惜命的人,她是万也不曾想到对方竟然会用了这样同归于尽的法子也非要除掉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