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太好看,他也知道这是一注大财,奈何凭着自己吞不下来,而且他这副班头升正班头还指望着方铭,现在必须得巴结好了。
“等你死了,你家的家业守不住,到时候老子连本带利的都拿回来!”杨守文肚子里翻来覆去的恶骂。
一出方铭家的门,却看到门前除了自己伴当之外,还有一名壮班出身的差役在等候,这位在壮班是个小头目,官面上没什么衔头,只不过这位和自己不对付,是户房经承周思武的关系。
这差役看到他出来,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千,故作神秘的说道:“周大老爷说知道那小子要回来了。”
就这么句话没有下文,杨守文却心里明白,那就是说遇事该分的不要装糊涂,他干笑着回了句:“周大老爷放心就好,我杨守文绝不是坑自家人的。”
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点头,杨守文忍不住心头火起,粗声说道:“周爷是周爷,你是你,别飘了!”
对方也不怎么理会,杨守文哼了声扭头就走,拐过街角后才对跟上来的伴当气愤说道:“咱们壮班就是个筛子,你们信不信,现在全城都知道那小子回了,明早还不知道会闹腾到什么样子。”
......
第二日一早起来,见面客套的时候都说句“越来越冷了”,不过朱达他们这商队准备的很快,从车把式到雇工们都是归心似箭,每个人忙活得都是热火朝天。
大车套上牲口,货物重新装车捆绑,各自将刀枪什么的装备上,一切准备停当,大家兴高采烈的出门,等着城门开启。
按说他们出院子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县城边上的大车店和外面不同,往往不是那么早起早睡,在这样的区域,大伙多少放松些。
本以为自家是出来最早的,没曾想才出大车店,或者还没出所住这大车店,就有各色人等准备进城了。
“看来城内一直等着我们回来,你瞧这些探子。”在马上的朱达笑着说道,他倒没什么紧张,只是调侃。
“这也叫探子,任谁都看得出不对。”周青云瞥了眼,不屑说道,当初袁标训练他们的时候,对乔装改扮打探消息有过加强。
本来李和是可以坐在大车上,但他不闲着,不摆什么“三爷”的架子,正拎着刀维护队伍秩序,前面后面的来回走。
“不要挡着路,躲开些!”看到周围有人向前凑,李和不客气的呵斥说道。
没曾想那“路人”还有意无意的挡在路上,李和眉头一皱,指着喝骂说道:“好狗不拦路,在哪里晃荡什么,想当路倒还是想当牲口?”
这话没有一点客气,而且骂得很是恶毒,被他骂的那人脸色立刻变了,本就是个闲汉模样的,立刻横眉竖眼的站在那边吼道:“你他x的说什么,大伙评评理,这话是人话吗?”
大凡闲汉找茬闹事,总会寻个由头来,他撒泼打滚耍赖的向前蹭,等你忍无可忍,他趁机发作,到时候想后悔都晚了。
而且现在这路上可不止这一个闲汉,一个人吼,七八个人凑了过来,他们未必会厮打,但耍无赖却会让人头疼,讹诈就不必说了,添堵添恶心总是有的,你有正经事要做,他们可是没有。
在这个时候,朱达和周青云骑马离得很远,对这等事他们没怎么在意,只是看了过去,朱达脸上露出冷笑。
只是还没等他说话,靠近那闲汉的一名雇工,直接抬起手中木枪狠狠抽了下去,等于是用长棍砸在那闲汉的脖颈和肩胛骨之间,砸下去的时候就带起呼啸来,用力极大,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
这一棍直接把那闲汉打的扑倒地上,吓得凑过来那一帮人都停住脚步,眼见着被打那闲汉半边肩膀动弹不得了,躺在地上惨嚎,心说没有下手这么狠的,这可是朝着人命和重伤去的,万一吃了官司怎么办。
可打人那雇工满不在乎,李和直接迈步向前,到那闲汉跟前,朝着腰部就是狠狠一脚,这一脚更狠,远看着都觉得自家下体剧痛,那闲汉整个人蜷缩了起来,疼得喊都喊不出来,李和又把人踢得翻了了个,这才回到队伍。
刚凑过来的一干人急忙闪避在路边,甚至不敢对视,都在那边低头,只做与己无关的缩头模样。
“杀过人见过血,就是不一样。”朱达在马上大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