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央幽幽一叹息,爱莫能助:“轮回一事我帮不上忙,不过凭你的本事,强行要她轮回,还是能有办法的,但代价会很大,我不主张,而且现在也言之过早,若她的血瘾能解掉,她还是能修成仙身。”
“她不太愿意,至少现在还没有答复我。”
“素淳,她虽是妖,但是在我看来,没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苏素淳似有似无的笑了笑,起身走到榭栏放目远眺,东海一望无垠,苍茫浩渺,碧波层层叠叠,奔涌着扑打向岸边,似想要疯狂的抓住些什么,却又是在浪花飞溅中归于浩海。他背对着秦夜央,声似平稳,而容色一片落寂,道:“别人都说我风/流,你也这样看吗?”
“当然不是啦!”秦夜央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浩海,续道:“冥府之君,不外乎是天庭里的一神官,我修仙而飞升天界,得天帝看好,司管冥界,但我若累了烦了,大不了撒手不管,哪天神仙日子也过腻了,就投胎转世,换个身份重新活一回,而你呢?有着先天之神的精魄,法力强大的人人惧怕,可你不会老不会死,永远这样日复一日的活着,看似让人羡慕又嫉妒,实则你比谁都要寂寞。”
他苏素淳的确是见死不救,因为他救过的人,总有一天还会再次死去,他苏素淳的确留恋酒色,因为酒能让他短暂的醉生梦死一回,左拥左抱能让他一时忙不过来,从而麻痹掉心的空洞。
时间,对于别人来说是光阴不回头,但对他来讲就是漫无止尽的寂寞。
就像桃伯,白羽,阿影,他们能陪他一时,也陪不了他一世,万物都有生有灭,而他没有,不管他喜欢什么,若是爱上谁,结局都是阴阳离散来收尾。
他想过,也许某一天,能遇上一解他寂寞的人,可是再一想,他不敢指望了,怕离散太疼,疼他千千万万年。
秦夜央道:“素淳,我一下子觉得,你和花妖同为天涯沦落人,她不能死,死了就没有来世,你死不了,也就没来世一说,你们俩都没有下辈子。”
“她叫玛朵,别老是花妖花妖的叫她,她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妖。”苏素淳纠正道,挺不高兴的瞟秦夜央一眼。
秦夜央指指楼梯拐角处的白色裙摆:“她在偷听呢,知道你下了屏障,她绝对听不见我才这样说的,素淳,你要地灵泉,就是给她做药解血瘾的吧,这回我没带,要不下次给你拿来?”
“不行,月圆之前,药必需做出来,我让白羽去取,你给冥府的通行令牌就行了。”
“冥君的令牌怎么能随便给,你想让我被天帝训啊?”
“那你亲自回去拿,我师姐她…”
话不用说完,秦夜央立马抱住苏素淳膀子,凄苦道:“饶了我吧,疯婆子赖在冥府不走,我回去不就羊入虎口吗?令牌给你,你让我在这住到疯婆子离开冥府为止。”
“拿来,”苏素淳摊开手,比硬抢还要霸道。
秦夜央把令牌拍进苏素淳手里,叮嘱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天帝追究起来,我可只能全推到你这。”
“嗯,放心吧,我扛。”
令牌抛进凌空,白羽飞身接住,徐徐化回凤凰之身飞向冥府,尾带的七彩流光在云山幻海里画出一道又一道绚丽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