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淳!你快松开我,发什么酒疯呀!”玛朵吼道,往死里的推抵他,可他一不做二不休,丢她进榻里,仙身飞快直直躺到榻上,她想离开的话,必须从他身上过去。
最好是爬过去,他在心里色色的想着。
玛朵当然不会用爬的,起身后,提着裙摆从他身上跨过,他不高兴了,抓住人家的手往下一带,然后打开胸怀等她跌进来。玛朵迅速反应,知道他是故意的,她便咬牙握紧拳头,一身重量和力气全集到右手的胳膊拐上,然后对准他胸口,奋力杵下去。
一声疼痛之极的闷哼,响在宁静的清晨里。
苏素淳垂开手臂,半瘫散在榻上,好个心狠好辣的孽障,他大意了,以为封印了她法力,她就得瑟不起来,没曾想她拳脚功夫这么厉害,一招整得他痛死了。
“哼!”
玛朵冷哼一声做为警告,对待他,她绝不手软,然而苏素淳嗯嗯唧唧,回应她一声暧/昧极了的呻/吟声:
“啊~疼~~”
玛朵黑线了,一时凌乱的恨不得劈死他,房外打扫过道的桃伯听到这声音,他只能说:苏上,你的节操掉完了。
“苏素淳,”玛朵按捺住暴走的情绪,拿话损他道:“你还当什么掌门,不如去凡间开妓/院,你有坐堂,生意不知道会有多好。”
“本尊视钱财如粪土。”他嗤之以鼻的道,天庭里的正偏两财神,都得给他端茶倒水,送他不晓得有多少宝物,他早就不感兴趣,唯一能让他多看几眼的,只有美色。
岁月漫长,什么上仙不上仙,什么掌门不掌门,有时候,他好想陨化仙身,坠入凡间一世一轮的过,这样好歹有生有死,有不同的命运,有不同的日子,哪像他现在,不去艳猎的话,就只做一个正正经经的掌门,那他除了蒹葭还是蒹葭,每天每年,哪怕再过一万年,或是几万年,他都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打理蒹葭事务,训诫蒹葭弟子,为蒹葭操劳,又孤身独居在静世岭上,这有意思吗?
不是他不负责任,不是他愿意风流,而是上仙做到他这个地位,修仙修到没有境界可修,什么都堪破了,顿悟了,心也就空了,很想找东西往里填。
说直白些就叫孤寂,岁月时时刻刻迎面奔流而来,再怎么冲涮他,他都不老不死,可他伸手一握,两手空空,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连这静世岭上,都是桃伯修成人形后,他才有了陪他说说话,解解闷的人。
玛朵见他一下子沉寂了,看似慈悲的面容好像染上了苍凉,她有些意外,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正想细看一下时,他转过身背对着她,道:“出去吧,本尊一个人睡。”
然后他弹指一响,水青色纱帐徐徐垂下,隔开了她和他。玛朵也不停留,回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把门一关,她靠着门板,嘀咕:看错了吗?有吗?
可她为何觉的,纱帐后隐隐约约的背影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