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端着温和的笑,好奇地问柳氏:“老板娘,你这酸辣粉怎么卖的?”
这话,可一下子将柳氏给问住了。她和李小柱光想着来支个摊子换钱,倒是没想到要多少钱一碗。这价钱可最不好定,高了,人家舍不得来吃,低了又赚不了钱,这里头名堂多,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坐一旁吃酸辣粉的李小柱,也是一下被这问话给弄懵了。
“这位老爷,咱们这祖传配方的酸辣粉,一碗只要十个铜板,与阳春面一个价。不过这滋味可是大不同,我敢说,你们在别处从没吃过这。几位老爷一路劳顿了,快去位子上坐下歇歇吧,我这就一人做一碗给你们尝尝。”冬至接过话头,一口气说完,顺手就解开了锅盖。
几个中年男人听了冬至的话,都不自觉笑出了声。最先开口说话的那名中年男子瞧见冬至一说完,就开始煮粉条,他不禁笑道:“你这小姑娘,倒是会做生意!”
说完,他转过头询问身后的三人:“那就来一碗尝尝?”
“那就尝尝吧,这多时日了,正巧也能坐下歇歇脚。”其中一名男子应完,就在李小柱一旁的空桌子上坐了下来。
柳氏帮着冬至,手脚麻利儿地将四碗酸辣粉做好,端上了桌子。
“几位老爷慢用。”冬至笑眯眯地将碗放下后,往后退到柳氏身边。
柳氏瞧见冬至过来了,拉住她的衣袖,低声问她:“冬至啊,你为啥要定十个铜板一碗呐?”
“娘,这儿的挑夫早饭时在自家屋里吃了来的,午饭可就得在镇上吃了。都是卖苦力的,可是饿不得,也不舍得去那客栈和饭馆吃饭,那他们就只会去面馆吃碗阳春面,或是去买些包子馒头填填肚子了。咱们定个十个铜板,与阳春面一个价,那些挑夫整日里吃阳春面,自是想换换口味的,这酸辣粉和阳春面一个价,又有有钱的商家吃过,他们就会觉着这酸辣粉就上档次些,自是情愿来吃咱这酸辣粉的。”
“再说包子,他们这些挑夫,少说三个包子才能吃饱吧?三个包子也得九个铜板了,光吃包子口渴不是,再去买一碗茶水喝,这价钱不是比咱们的酸辣粉贵了?既是如此,他们为啥不来吃咱们的酸辣粉?”
冬至也是低声回应柳氏,将这其中的原委交代清楚了。柳氏一听,也觉着冬至这定价合理。
母女两说完悄悄话,李小柱也吃完了。他将自己吃的空碗拿了过来,顺手从炉子旁的水桶里舀了水,将碗筷洗干净了。
做完这些后,他站到了柳氏和冬至身边。和柳氏一样,他也将目光往那桌客人身上瞟,想瞧瞧他们是否爱吃。
冬至发现他们的动作后,当下就制止他们:“爹娘,你们别老往人家那儿瞟。咱们这是好吃的酸辣粉,他们不爱吃,自是会有人爱吃,你们这么瞧着他们,倒是让人家以为咱们的酸辣粉是没人爱吃的了,平白的掉了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