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捞起来的刺萢清漂至冷却后,每次逐个挤压,去余汁。然后再倒到木盆里,在清水里漂着。
昨晚这些,她才坐下来歇会儿。这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与昨日一样,柳氏开始烧水,给全家洗澡。而小柱,则带着三个孩子,继续编竹盒子。
正在这时,李冬芬在院子里,朝着这边大声喊了声:“二哥,明日你把水缸挑满,我和娘没水用了。”
分家后这几日,没人给她们挑水了,没办法,她们只能每日里一人提两桶水,节约点用还是够的。
刚开始,她们还硬气,想着既然分家了,她们就自己提水用。可是经过这么几日,她们已经没有耐心了,那仅有的骨气,就这么磨没了。
最先受不住的就是李冬芬,平日里她娇生惯养的,哪里做过这种重活?无论如何,明日她不想再去提水了。杨氏这几日下来,也累着了,她早就想着让李小柱帮着挑水。可她不能直接去和李小柱说,这传出去不好听。所以当李冬芬将桶丢到一旁,说明日不提水时,她便暗示李冬芬来找李小柱,让李小柱像没分家前一样,每日帮她们将水缸挑满。
李冬芬一听不用自己挑水,自然就被说动了,于是便有了刚才这一幕。
“小姑,分家时你不是儿子吗?儿子咋能不挑水,要一个已经分出去过的儿子挑水呢?”冬至冷笑一声,开口嘲讽道。
分家的时候,就是儿子,以儿子的身份来分家产得好处;这干活的时候了,就不是儿子了?
“你这死丫头胡说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李冬芬一只手叉着腰,另外一只手遥遥地指着冬至,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冬至,如今是越发可恨了,早知道,当时就该打死她,叫她如今和自己作对!
她的威胁,冬至是丝毫不放在眼里。“小姑,这分家文书上课写着你当了儿子的,我可没胡说。再者说了,咱们已经分家了,是两家人了,你咋能叫我爹天天去帮你们干活呢?”
“分家了,你爹就不是你奶的儿子了?分家了,就不能给你奶挑担水了?谁教你这么不孝的?是不是你娘?”李冬芬恶人先告状,继续指着冬至吼道。
“小姑,爹是奶的儿子,自然是应该帮奶挑担水的。既然是儿子,我们这一大家子如今已经快没口粮了,往后没吃食了,奶总不至于让我们饿死,到时候奶可得供着我们吃喝一段日子了。还有,这玉米收上来就要交税了,到时候粮食不够,还劳烦小姑拿出几担粮食救济我们一番了。”
拿奶奶来压他们?那好,既然是儿子,总不至于让儿子一家饿死吧?到时候没粮食,赖在你们家吃喝,你们也没啥好说的!
虽然她以前面对的一直是各种冰冷的机械,但不代表她连李冬芬都对付不了。
听到冬至说要去她屋里拿吃食,李冬芬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咱们已经分家了,你们饿死与我们有啥关系?哼,饿死活该!”
说完这句,李冬芬一甩头发,转身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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