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预测,竟是让李小柱心忍不住抖了抖。之后他给一脸担忧的柳氏使了个眼色,让将冬至拉到身后。
柳氏会意,伸出手一把拉住冬至的手,在冬至还没反应时,便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李小柱缓缓地站起身,双眼注视着李大柱,语气凝重地开口说道:“大哥,从小到大,我没跟你争过啥,这次,我要与你争一争了。你是长子,论理你是该多分些。还有大郎要科考,我这个当二叔的,也不跟他争。你们往后用银钱的地方多,我也不少。”
“娘和冬芬的,就按你说的分,我也没啥意见。可大哥,你这份不是这么分的。你在镇上当掌柜的,这家里的农活你也没空闲打理。大郎要读书,也不能下地,只留大嫂一个妇人打理,也是困难。”
“这水田好打理,你们要六亩,我也同意,不与你们争。可这旱地,我还得要两亩,还有沙地,我要四亩。你要是答应,咱们就叫里正,这家也分了。”
李大柱诧异地看着李小柱,见他是认真的,也知道他做了不小的退步。况且他也说得对,自己家婆娘也做不来这么多农活,到时候还是请短工,这么一来,他们赚得就少了。这李大柱要的也不多,直接给他,往后他也说不出啥了,最重要的是外人也不会说他欺负自己兄弟,毕竟这是李小柱自己开口的。
在这个时代,水田一亩差不多要卖二十四银,旱地是十八银左右,沙地则只要十三银。这么算起来,自己家还是亏了,与其说亏了,还不如说是只得了李大柱的一半。不过这是自己爹开口的,冬至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李大柱算了下,点了头,表示同意了。
冬至心里忍不住自己算了算自己家的资产:水田一亩、旱地六亩、沙地十亩。
这虽说只得了李大柱一家的一半,可与村里其他人家一比,还不算特别少。
冬至算完,心里忍不住直叹气。其实自己可以让自己家再多得现在的一半,可惜,自己这个爹啊,一心为着自己兄弟着想。
就是爹不说,冬至也知道,李小柱是顾及着李大郎。李大郎下场子考试要不少钱,李小柱这是在为李大郎的前途让路。这李大郎考科举,是李老爷子在世时千叮咛万嘱咐的,作为一个以孝为先的人,自己爹是不会违背李老爷子的意愿的。即使这意愿,是分家时连三分之一的田产都分不到。
田产,就在李小柱的让步中,分完了,接下来就是房子了。
按照冬至的想法,是如今谁住着哪间屋子,哪间屋子就归谁,这就不用再吵了。可惜,世事往往不如人愿。
“这屋子,是我和老头子年轻的时候,自己修的。咱们家的祖屋,之前就推了,这才建了这间屋子。如今老头子去了,这间屋子就是我的了。我这屋子是要留给冬芬做嫁妆的,你们今日就给我搬出去!”不等大家决定怎么分这间屋子,马氏便态度强硬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