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的主人会死在龙啸的主人手下,而乌鲨的主人,会手持刀剑从南方而来,带走龙啸主人的魂魄……”启示之君鱼昊寄宿在尸武士白风尘躯体里的灵魂,在临死前咆哮着,“这就是最后的,神罚!”
觞德帝元年,四月初三。新修好的断云关内。
云龙客栈,雅间。
“我要找一件东西,就在断云关里,你应该能做到。”珠帘中的女孩儿低低地说。
“一柄用龙渊的枪刃做的短剑么?”顾烬推开身边的美人,缓步接近了珠帘。
“我只要龙渊的下落。”珠帘后的女孩儿声音依旧低低的。
顾烬喝了一口自己给自己倒得酒说,“难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女孩儿的话果断坚决。
“百里子……噢,不对,老朋友,如果你让我看一眼你现在的脸,我就直接把龙渊送到你手上,”顾烬笑着。
“我只要它的下落!”女孩儿的声音冷冷地。
“可惜,”顾烬惋惜的说,“我一直很希望看见老友的容貌,不过估计是不可能的了,他死后,你就很少再让人看到你的样貌了。”
一纸烫金纸笺从珠帘外递了进去,女孩儿看也不看就收进了怀里。
没有一丝的风声,也看不见动作,下一个时刻,她已经走在了雅阁的远处。
娇柔的美人看着顾烬静静的站在那里,急忙上去抚摩着他的胸口讨好,可平素温和的公子竟然用力摔开了她的胳膊,独自走出了雅阁。
即使说娇生惯养,顾烬的力量也显得太大了些,美人吓白了脸色,顾烬的随从急忙追了上去。
阴暗的密室中。
顾烬坐在考究的楠木几子上,面前是一盆清水,水面微微波动,一个古怪的声音不知道从房间的哪个角落里响了起来,好象回荡在一个铜铁的腔中。
“不要把你这张面孔对着我,我有些不习惯。”清水中好像有人说。
顾烬在清水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对面却似乎能看得清清楚楚,顾烬默默的解开了头顶的发髻,披散头发,从头发的缝隙中扯下了面具,又把加塞了丝绵垫子的衣服抛在了地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中衣。
现在他不是一个胖胖矮矮的公子,他有一张清秀带点孩子气的脸,身材竟然也是很消瘦的。
“你见过她了?乌鲨的主人?”水镜对面的人问。
“我见过了。”顾烬点了点头。
“那你帮她找到了龙渊么?”那个人又问。
“没找到。”顾烬摇了摇头。
“为什么?”
“鹿尘死前留给我的只有一个护腕,我只能帮她一次,我告诉了她龙渊的下落,已经不欠鹿尘什么了。”顾烬说。
“可是你曾经帮过鹿尘很多次,鹿尘始终只有一个护腕。”
“那是我自己高兴,”顾烬拧过头去不看水镜,“帮她只能帮一次,鹿尘自己也应该知道。”
“只有下落?那龙渊在谁的手中?”水镜里的人又一次问。
“反正都已经是无用的消息了,在一个南夏人的手里,他想卖一笔好价钱。”顾烬说。
沉默了一会,另一方的人说,“可是她却没有钱。”
“我不管!”顾烬忽然喊了起来,“百里子鸢和我没有关系,我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了!”
“你帮她拿到龙渊,我会补偿你。否则她不会吝惜武力的,那样会惊动辰冕城里的白鹭。”
“那让她杀了那个南夏人好了!我不要你叶嫣儿的补偿,她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了。”顾烬大吼。
“断云关现在都是燮朝的军队,如果她因为杀了南夏人而暴露身份,”叶嫣儿说得很平静,“我会永远的和你为敌,你应该清楚我们只是伙伴,我和鹿尘他们不同。与你为敌,我也许可能会杀了你。”
顾烬愣住了,然后他一把推翻了水盆,“她到底算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
空荡荡的院落中只有冷月、清风和墙角一张破旧的桌子。
一个人佝偻着背穿着不辨颜色的袍子坐在那里,头上搭着他的软帽,那是一个南夏人。灰袍的来客悄悄走进了院落,坐在了桌子的另一侧。
畏惧她身上的某种力量,被那个驼背人吸引来的蜘蛛、蝎子和蛇远远的离开了桌子周围,那个驼背的人似乎也有一丝不安。
来客把那张烫金纸笺放在了桌子上,南夏人污垢的袍子里探出一只鸡爪一样的手把信笺抽了过去。
南夏人摘下了头上的软帽,一张扭曲破碎的土灰色面孔显露在月光下。
“商会的首领顾烬的笔迹?”南夏人难听地说,“那好吧我相信你,你要什么?前朝八王爷百里耶的佩剑、启示之君鱼昊的坠饰、大秦祭司叶嫣儿的拓跋之弓,我只有这三样值钱的东西,不过你应该知道它们的价值。”
“我要你从废墟里捡来的龙渊枪刃。”
南夏人看着客人有些诧异,“只是为了龙渊?不过是一把寄宿着暴戾之魂的玄铁枪刃吧?难道你看不上我那些珍贵的宝物而只是为了一把普通的玄铁枪刃?”
“我只要龙渊,收回你其他的东西。”客人冷冷地说。
“真的不想看看别的货色?”南夏人不愿放走了这个大主顾,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当他打开木盒的时候,盒子里的枪刃忽然开始咆哮。
不错,那确实是枪刃在咆哮,玄铁枪刃脊上那张铜铸的龙牙随之扭曲起来。
“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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