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鹭从他的身后蒙上了他的眼,调皮地嗲着声音问,“猜猜我是谁?”
“不要捣乱。”鹿尘推开他,其实按照年纪来讲,他比白鹭要大上一个多月,所以白鹭应该叫他哥哥,可是白鹭每次叫他哥哥,都是不怀好意,上次叫他哥哥的时候因为没零花钱了,上上次是被镇上的人欺负,喊他去报仇……
“鹿尘哥你在干嘛呢这么晚还不回去睡。”白鹭一反常态地坐在鹿尘身边,喊了他一声哥哥。
鹿尘发愣地看着白鹭,然后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
白鹭躲开来故作生气地说,“我没吃错药,不用摸,就是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挺可怜,我就过来陪你聊聊天,我们有多久没聊天了?”
“我们昨天不是刚聊过么?”鹿尘反问他,这期间他用袖子反复地擦拭着龙渊。
白鹭无趣地躺在山岩上,望着天上的点点星辰说,“我也无聊啦,再说了,交流枪术那算是聊天么?更何况我们的枪术又不一样。”
“你在想子鸢吧?”过了很久见鹿尘没反应,白鹭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鹿尘的心扑哧地抖动了一下,他擦枪的袖子被枪的挑刺勾烂了一个破口,鹿尘不敢正视白鹭的眼,他低着头,小声说,“没有啦。”
“怎么会,前天阳明爷爷抱着子鸢离开的时候,你可是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呢。”
“你不看怎么会知道我在看,你也在想她么?”鹿尘天真的问。
“当然想啊,那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白鹭好不含蓄,“任谁都会想吧?”
“你说的也对,”鹿尘说,“可是我们想的也许不一样,我在想她使出的那招大辟之刀,如果我面对那样的刀法,你说我该怎么反击?”
白鹭差点从山岩上掉下来。
“果真是榆木疙瘩。”白鹭嘟囔道,然后他站起来拍拍鹿尘的肩膀说,“不用反击,你弃械投降吧。我回去睡了先。”
说着白鹭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然后走向前方亮着点点灯火的白氏庄园木屋。
鹿尘看着他,在脑海里仔细地回忆着百里子鸢,但是逐渐的,他发现自己并不完全是在想百里子鸢的那一招大辟之刀,反而在想百里子鸢的表情,她从树上跃下来的勇气,还有她的眼睛。
那双迷人的眼睛。
鹿尘拍了拍自己的头,他站了起来,夜风吹在他的脸上,他的脸烫烫的。
“我这是怎么了?”鹿尘有点摸不透自己的情绪来。他选了个地方扎起马步,净重四十二斤的龙渊被他用双腕顶起,这杆枪的重量将近他体重的一半。
这是白风尘教给他的的静心的办法。
“不要再想了!”鹿尘警告自己。
过了许久他停下来坐在地上喘了口粗气,不一会儿,密林里一阵阵龙渊枪独有的低沉龙吟声响了起来,鹿尘在密林里练起了枪术。
“如果你想要让你的枪变得更快一些,”有人从背后搭上鹿尘的肩,鹿尘没有回头,听声音是个老人,但不是被风尘也不是那个带走子鸢的阳明,这声音里带着几分亲切,还有几分老师教导徒弟的时候严厉的语气,“你第一击的力量势力应该更猛烈一些,因为单纯的爆发力气是没有用的,关键的时候你要让你的小臂和整个枪身贯成一线,然后在你吐气的时候把你浑身的力量全部送出去,当你用尽你的臂力时,你的枪尖儿应该已经贯穿了敌人的胸膛。早晚要控制的得到,不然出错的话,很容易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老人缓缓地从鹿尘的身后走出来,他根本没有在意鹿尘把龙渊枪的枪势瞄向了他。
“十年前销声匿迹的长枪龙渊、失传已久的极烈之枪正统枪术‘暴戾’,”老人道出了鹿尘手里的龙渊和他的枪术,“孩子,我想你姓鹿对不对?。”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鹿尘谨慎起来,“我不认识你。”
“我也并不认识你,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年和我并肩作战的故人的枪,还有他的枪法。”老人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在星光下泛着青色的铁护腕,“你不是白家的人却在这里出现,那么你只能是鹿家那个从血海尸山里爬出来的鹿家血裔,鹿尘,对不对?”
“你究竟是谁!”听见老人提及自己的家世,鹿尘身上爆出一股可怕的气势。
“不愧是鹿扬的儿子,”老人按住了鹿尘的肩膀,霎时间鹿尘身上的杀气消失殆尽,他感觉到了来自老人身上的亲切,老人把铁护腕交给鹿尘,“把这个交给照料你长大的白老头子,他会告诉你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