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恺坐在原本不属于他的王座上,面对着跪拜他的臣民。叶恺有很多的时候会想他们会不会有一天像今天这样,跪拜下一个坐在这王座上的人。
“诸爱卿平身。”叶恺挥了挥手,然后把手里的密卷扔到大厅之上,那总密卷是边境守将圭德的急报,“你们看看,这种局面,我们是该如何应对?”
相国怯怯地挪着脚步上前拾起密卷摊开来,“西域烟江诸族,旧时支持百里家的部落以及百里家之前逃走的王爷们已联合统兵,暗中为盟,对大秦用兵指日可待,更有挑衅者,率四千余众,攻进韬海关,来去如入无人之境……”
“这该如何是好啊……”
大厅里的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不知烟江方面有何动静?”太尉鬼十三走出来,站在丞相旁边。
丞相看着这个新上任的左太尉,哼了一声说,“烟江,虽有十万铁浮屠,但是二十年前企图和先秦一统天下的那一仗损失惨重,至今都在调养生息,以我看,他们是在坐收渔翁之利。”
“一场战争遗留下来的痛,二十年了还调养不完么?”左太尉双手握成拳面向皇帝叶恺鞠躬,“臣恳请命,与烟江结盟,坐分东西,天下双皇!”
“秦太尉不必多礼,孤王自有分寸,今日若无他事,诸位爱卿,暂且退下吧,容孤王考虑考虑。”叶恺挥了挥手,紧皱的眉头有些舒展。
他的面前,众臣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后秦元年的三月末,西域大国之一北齐联合东南西北四大突厥操武练兵,把他们的刀与剑对准了盘踞在东陆的雄狮。
西域烟江,都城帝启东南七百里,风鸣谷。
郁郁葱葱的树木遍布整个风鸣谷,鸢尾花朝着天空怒放,就要是夏天了,树荫比春天的时候更加浓郁,它们遮盖天地,遮盖了数日前那个肮脏不堪的夜晚里的秘密。
纤长的细嫩手指掠过长刀的柄身,在适当的地方停下来紧紧握住。百里子鸢回想着白风尘教给自己的武技,在树荫下联系着,在她的身边,鹿尘和白鹭对攻练习,他们的脚下因为用力掀起一滩滩泥土。
“白鹭哥,你这几天怎么了?”百里子鸢停下来把刀插在地上,“看上去很心不在焉哟。”
白鹭握枪的手送了一下,鹿尘趁势用枪尾部扫在他的胸前将他扫倒在地,鹿尘这一击并没有用力,在对阵中鹿尘和百里子鸢一样发现了白鹭的异常。
“没、没什么……”白鹭爬起来连忙说,“爷爷昨天被他的老友灌醉了,我有点担心他的身子。”
“也是哦。”鹿尘席地而坐,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汗水。
天空中有成群结队的白鸟飞过,三个躲在树荫下的孩子并没有发现树冠上有个超俗脱尘的白衣老人在“偷窥”着他们。
“白老头子真是浪费人才,”白衣老人小声嘟囔道,“百里家的小女孩儿怎么能够把时间浪费在武技上呢,哎——”
白衣老人拿出酒壶喝了一口,然而有几滴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掉下来。
“谁?!”鹿尘仰起头向上看,“谁在那里!”
密集的树叶里一阵骚动,白衣老人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他用手激荡起四周的树叶,掩盖了他的行踪。
“我们分头追!”白鹭拾起他的龙啸朝着东面追了出去,鹿尘则是追向西面。
只有百里子鸢停留在原地。
过了许久仍不见白鹭和鹿尘回来,百里子鸢拔起白风尘送她的乌丸大刀,这是一把据说仿制传说中的神兵乌鲨的武器,极其锋利。
“你跟踪我很久了,”百里子鸢朝着白衣老人躲藏的方向说,“你和我小叔叔九王爷是一样的人,你到底是谁?”
白衣老人从树上一跃而下,百里子鸢有些发愣,她的直觉告诉她对方不应该是这样上了年纪的人。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无尘了,可是他已经死了。”白衣老人说。
“你是——”
“你姓百里么?”白衣老人看着紧紧握着刀柄的百里子鸢明知故问。
“我叫百里子鸢,”百里子鸢老老实实地回答,话语里也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认识你,但是我一生都忘不了百里一族的气息,老夫以阴阳的阳为姓,单名一个明。”白衣老人说着坐在方才百里子鸢休憩的山岩上。
百里子鸢在脑子里想了想,不记得这号人物,“我不认识你,你引开鹿尘和白鹭还停留在这里,很显然你的目标是我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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