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突,雷!”“左后,逆身,刺胸!左中平!”“左后,逆身,中门,左后,腰斩,刺胸!”
颜小叙的呼喝越来越快,他手里拿着百里子鸢的白丸和她一起挥舞,刀身在他们手里化成一片灰色的影子,颜小叙渐渐地不再指点百里子鸢攻杀的方向,他和百里子鸢对站着,分别面对两个红松木木垛。他砍一刀百里子鸢就跟着砍一刀,所劈砍的地方都是一样的,颜小叙看着百里子鸢咬着牙也要跟上他的速度,有点欣慰地笑笑后加快了速度。
不过百里子鸢也有出错的时候,颜小叙见她出错了就会开口责骂她,百里子鸢不负颜小叙的期望,最终挥刀自如。
叶勋则是远远地坐在一边,没有什么。
“喝!”百里子鸢大喝一声,喘息着扑向前面,她一刀横挑砍在木垛的右侧,颜小叙的责骂声又传来过来。
“他们是你的敌人,和他们厮杀的时候,他们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
百里子鸢眯着眼睛,她觉得浑身像是灌了好几千斤铅一样重,那种感觉像是有小山压在她的头顶身上,让她使不出力气来。不过颜小叙的责骂和鄙夷更让她觉得有些难堪,百里子鸢看着眼前的木垛,她感到一阵茫然,隐隐约约之中那些木垛好像是都活过来一样,围着她举着刀朝她劈来。
刀光在烛火中闪动着,有咆哮声在耳边回荡着,那是战场上的厮杀声,百里子鸢听到过。
“公主!”叶勋大祭司的喊声像是在天穹的尽头那么遥远。
百里子鸢跪在木质的地板上双手撑着地面,她剧烈地喘息着,嘴巴干得像是被人塞进去一把沙子。她用力的吞了口唾沫,心脏在跟着她的呼吸剧烈地狂跳着。百里子鸢支撑自己站起来,这是瞳术造成的副作用,就像是你拿灵魂去换取力量,你付出的,是比你得到的还要可怕的东西。
她的胸膛里像是有人在擂鼓,咚咚咚地没完没了。
叶勋赶忙上前扶起了百里子鸢,他拿出水囊给百里子鸢。可是颜小叙似乎根本没有人性,他提着刀砍在百里子鸢刚才砍得地方,大喝一声说,“刚才跃起劈砍的时候出错了,静岳之斩第七式的翻山斩不是这么容易学的,你退步挥刀的这一转身,浑身上下一大半的力量都耗在转身上,就算你的左中平砍中了敌人那么你又有什么力量跳跃起来劈开敌人的甲胄?起来!”
“是!”百里子鸢丢开大祭司的水囊重新站起来。她举起颜小叙的狼锋,不断地一次又一次重新以精准的弧度劈砍着木垛,她细嫩的胳膊一阵阵发麻颤抖。
脚步虚浮、侧身、跃起、压力、刀光从下面转起、泰山压顶!
牙刀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百里子鸢又像刚才一样被反力弹了出去。
“泰山压顶是压的全身的力气,不是双臂的!”颜小叙演示了一遍说,“再练七百次!练完后才准吃饭!”
“是,颜首领!”百里子鸢不敢怠慢,她知道当年自己的小叔叔就是这么一刀一刀练出来的。
瘦弱的百里子鸢孤零零地在烛光里挥着刀,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汗水打湿了她的脸,头发耷拉了下来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肩头。颜小叙默默地转身走向演武场外。
“公主都练了一天了,没完没了么你个颜二货,累坏了怎么办?!”大祭司靠在演武场的大门上阻挡了颜小叙的去路。
颜小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教徒弟老头子你少管,他们百里家的英雄哪个不是这么练出来的?我小时候跟着白风尘练刀,大热天他让我暴晒在阳光里练刀,这种劈砍每天上万次,现在不逼着她练得话,皇帝宠着她她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最精髓的刀术?百里家最后的暴戾之血后裔,不该是这么弱!她之前砍我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脆弱。”
“你个二货原来是公报私仇!”大祭司翻了个白眼,“公主她是女儿家,才十二岁出头,能和你比么?你从小就是放羊打猎出身的!”
“如果有人要杀她?”颜小叙拍了拍大祭司的肩膀说,“那个人会管公主是女儿家是小孩子么?百里无尘的女儿和儿子们是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
颜小叙说完就绕开了大祭司朝着御膳房头也不回地去了。
大祭司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老倔驴。他忍不住跺了跺脚,然后拿出自己的酒壶子坐在观武台的角落里远远地注视着百里子鸢。
自从公主百里子鸢在这里跟着颜小叙和十二位金吾卫学武,演武场里每天都会有人来点燃成千上万的蜡烛,大祭司缩着头看着练习劈砍的百里子鸢,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真是可怕的血脉。”叶勋忽然想起三年前他在城外截住那个鹿家的少主鹿尘时,陪着蓉儿在城外等百里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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