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兰芝,心里头渐渐稳下来,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没什么可忧心的。”
内庭花园。
初秋时候,菊花开的很好,荣妃难得请上华妃一道前往,观赏这花园内的美景。
华妃荣妃素来不曾交集,今日突然间一道前往观赏,心中没有疑惑是不可能,但能在皇后的绵里藏针与荣妃的蛮横跋扈里还能安然地保全自身诞下皇女,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此刻正面目坦然地面对着坐在自己一旁的元嫔安嫔,以及坐在自己对面的荣妃。
“近来秋色正好,本宫也许久未曾与姐妹们一道说说话,总归在启祥宫里也甚是乏味,便邀了姐姐一道来坐坐,姐姐不会怪妹妹唐突吧?”荣妃看着华妃,语气中却是一点儿赔罪的意思也没有。
华妃素来懒怠与她计较,却也不乐意与她就此撕破了脸,只得陪着笑:“后庭花园中的景色四季都有它独特的美景,秋日更是以这菊花为盛。”
荣妃皮笑肉不笑地道:“菊花在秋日里头最胜,颜色这样淡,却总不如牡丹那样,盛极而开,艳丽鲜红夺人眼球,即便是谢了,也总是令人难以忘怀。”
华妃面上微微有些不对,安嫔已经瞧见了,却知道眼下还不是提的时候,不敢说什么,忙扯了扯元嫔的衣袖。元嫔一面替华妃荣妃泡茶,一面笑道:“再好的花也总有谢的那一日,这点便比不过咱们人了,年年月月地过,得过多少个春秋呢。”
华妃知道荣妃的意思,自然也知道元嫔的厉害,因为素来并不惧怕荣妃,因而便是有话直说的性子:“有什么话,荣妃你但说无妨。”
荣妃眼光扫了一眼后庭花园中的景色,语气有些慵懒:“皇上对钟粹宫哪位,如今可是宠上天了,比当初尹嫔更是厉害。”顿了顿,又笑了:“姐姐陪伴皇上的时间比本宫久,想必更能揣度皇上的心思。”
华妃笑了笑:“荣妃你说笑了。皇上是真龙天子,天子的心思,岂是你我一介妇人可以揣摩的?”
荣妃眯了眯眼睛:“本宫自然不懂,难道个中缘由,华妃你也不懂吗?”捻了捻自己三寸长的护甲:“如今宫中四妃齐全,可两个贵妃位置悬虚,位同副后的皇贵妃更是无合适人选。四妃中,嫊妃膝下无子,苓妃虽有一个女儿,可自己却是个药罐子,终究是不成气候。本宫的意思,华妃你可明白?”
元嫔笑着将茶双手奉给了华妃:“荣妃娘娘膝下共二位皇子一位公主,如今更是添了协理六宫的权利,且华妃娘娘您入宫比我们荣妃娘娘早,娘娘素来敬重你,届时定是姐妹相称,有福共享的。”
华妃看着荣妃一党的人,心里觉着可笑,接下了元嫔奉上的茶喝了一口,道:“你们这么做,是想做什么?”
请她过来喝茶,喝了半日也没说什么重点,难不成真是只是拉拢她这么简单?绝无可能。
“本宫适才已经说了,皇上对钟粹宫的那位,用心着实太大了一些。”荣妃眯着眼睛道。她本就是丹凤眼,既是妩媚又是凌厉,一旦眯起便更是显得狠辣。
“再不有所动作。只怕来日里就指着封妃了呢。”安嫔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忧愁,她膝下有一个儿子,素日里许是因着跟着荣妃张扬惯了,也是素来就不拘什么的。但是为人母的,哪有不替子女考虑的?她膝下的一个儿子,简直就和宝贝一般,她此生唯一的依靠便是这个儿子了。
华妃听得发笑:“安嫔说得什么话?如今四妃齐全, 她再有能耐又如何?总不见得越过了咱们去,一步就封了贵妃或者皇贵妃去。”仿佛是不想再坐下去,缓缓起了身,拭了拭嘴角,又好似安抚一般:“皇上就是再宠她,总不能越过了祖制去。罪臣之女能够当得一个主位娘娘已经是求来的福气。本宫也奉劝安嫔妹妹你一句,你膝下有个儿子,只等着他安安稳稳长大,来日里封了王,你也可以享享这福气。”说罢,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