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如此痛快,方才他还以为雍帝还得加码呢!看来,雍帝并不是那么贪心。若是他有这么好的机会,定会再‘加价’的。
孤独雍看着他激动的模样,自然知道他是很意外自己为何不坐地起价。不是他仁慈或大方,而是,他可还没玩够呢!真实的棋局可比黑白棋子摆成的棋局有趣多了。
“这株真银草虽然对朕来说意义重大,可看到夏相悲伤,朕也不忍。既然如此,朕还不如成全了夏相享受天伦,子孙环绕膝边的乐事。不过……”
孤独雍话说到这,话峰一转道,“不过,朕也觉得夏爱卿已是年迈,这发鬓以染白这许多了……唉,既然你有意让出内阁统领之权,朕便不推辞。”
说话间,孤独雍还伸出略带剑茧的手,摸了摸夏昀灰白发交织的鬓角,假装不忍。
夏昀当孤独雍的手伸过来时,心一紧,才豁然发现,他已经渐渐被这年轻的帝王压制住了。
先是收了他隐藏的暗卫队,现下又不费吹灰之力便用一株毒草换了他拼搏了二十多年收揽的权利。下一次,他还要从他手中夺走什么?
夏昀莫名心慌,这个以往谦卑懦弱表现的雍王,已经不复存在,他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臣多谢皇上体恤!”夏昀最后不得不忍着失去大半权利的心痛之情,朝雍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雍帝傲然的看着匍匐在地的老相,薄唇微扬,划过一抹得逞的绝美笑容。
他要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诚服在他足下!总有一天,诸国之首的北周帝段暮云也会像此时的夏昀一样的!
“爱卿平身吧!”雍帝等夏昀叩拜完毕之后,才喊他平身。
夏昀得令,这才艰难的起身,可因为跪得时间太久,膝盖早已麻木,刚起身,又要跌跪下去。
在膝盖即将再次迎接地面时,孤独雍突然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扶住,还不等夏昀开口,只听见他醇厚的嗓音在喊,“来人,扶夏相回府!”
“可皇上……”闻言,夏昀吓了脸色一白,真银草还没拿到,他怎么可以就让他回府呢?
孤独雍微微嘲讽的朝他一笑,“夏爱卿莫不是怕朕出尔反尔不成?”
“不不……老臣不敢!”
“真银草稀有珍贵,朕自然不会随意放置。等会朕拿到,亲自送到你府上!”
“谢皇上!”夏昀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不禁朝雍帝颤颤巍巍的勉强行了一礼。
随后,便在两个太监的护送下,出了殿。
等他一出来,他就伸手推开了两个太监,自顾自的一瘸一拐的走下正阳殿的台阶,背影落寞又萧索。
孤独雍看着夏昀的背影消失后,才转身走到龙座上坐好,伸手抚摸着龙椅上的漆金龙头,嘴角微扬。
这时,魏石才从长廊处走了进来,朝雍帝行了礼。
“你方才在外面都听到了?”孤独雍垂目问道。
魏石抬头看向龙座上长相阴柔绝美却一身霸气的男子道,“是,微臣听到了。只是微臣不解,皇上为何要亲自送药去相府,会不会有**份?”
“不去又如何知道他的私生子究竟是什么模样呢?竟有本事让贪权的夏昀舍得交出一半权利来换他性命,可见他不是一般人,朕好奇了。”孤独雍一脸玩味道,“当然,朕还得带上夏彩荷过去才更有趣,相信,夏昀很‘高兴’朕带她出宫见他的!”
另一边,粉黛是在夏昀进宫去后才回来的,她一回府,就去偏厅找夏思雪,而她刚进去,就见莲嬷嬷拽着夏思雪往外出,当即三人就打了个照面。
“粉黛,你怎么回事,怎么将四小姐一个人丢下,自个跑了个没影呢?”莲嬷嬷看见粉黛楞了一下后,蹙眉朝她恼了。
粉黛扫了眼夏思雪,见她朝她微微摇头示意,让她不要反驳。于是,她忙低下头认错道,“嬷嬷教训的是,我确实不该丢下四小姐一人在此……”
“看你平日里也是个机灵的,今日怎么就犯了混?”莲嬷嬷见她认错态度诚恳,眉头松了松。
粉黛被数落,直点头,也不反驳,“是,是。我下次一定不这样了。”
“二夫人将四小姐交给你,那是信任你,你可万不能让四小姐有什么闪失,否则,你如何有脸见二夫人!”莲嬷嬷又说了一句,这才消了火,“好了,别愣着了,和我们一块回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