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
是火油!
他刚刚明白过来,就见白隐举着火把,从路口右边走了出来。
“你最好别动,”佟小锁指着白隐,开怀而且气人地笑道,“你动一下,白公子真会点火的。”
白隐不说话,只是将火把略微往前探了探谷老大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她怒骂道:“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敢暗算我!”
话说得虽然狠毒,但是果然不敢动了。
佟小锁暗中放了心,自白隐手中接过火把,认真道:
“你骂我畜生,我不生气,但家父会生气的。”
她说着,和刚想起来的一样,“哦,对了,你不知道家父是谁吧?我姓佟,安平公的那个佟。”
谷老大的瞳孔,猛地一缩。
佟小锁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这才道:“好了,虚话说完了,谷爷既然不是不要命的人,不如我们谈谈,好不好?”
谷爷眼底闪过不甘,半晌才道:“哦?谈什么?”
佟小锁摇晃着手中的火把,笑道:“随便你说什么吧,其实谷爷的主家是谁,我知道了,你们做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所以,你就说吧,看看我还有什么遗漏的。”
谷老大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问话。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来问我?”他咬着牙,阴狠道。
佟小锁嗤声道:“这不是没证据嘛。物证一部分在老孙掌柜处,一部分在云南人那里,你们找,我也在找,只是看谁找得快些,不过如今看,我领先了,毕竟,我多了你这么个不太中用的人证。”
谷老大突然觉得,这个小女孩儿说话,非常令人讨厌。
“是吗?你觉得自己领先了吗?”他的语气更加阴沉,忽然再次目露凶光,怒道,“那你去阎王那儿说吧!”
还没等佟小锁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脚下一个不稳,已经被人揪着胳膊扯在了一旁。
……
佟小锁只听见一声又急又快的呼哨声,在耳边划破了空气,再钉在身后的围墙上。
紧接着,她的火把被人夺走熄灭,扯住自己的人在她耳边,发出了咬牙切齿的谩骂。
“蠢货!”
涂小酒揪着佟小锁的衣袖,眼睛都要冒血了。
“佟昌言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些无用的废物!”
这位在西疆吃沙子长大的皇子,用尽了十六少年并不多的克制力,才没将自己在底层摸爬滚打这些年,学到的难听话,从心底掏出来,再糊在佟小锁的脸上。
白隐方才差点儿丢了魂,此刻回转过来,立刻担忧道:“大小姐没事吧?”
又对涂小酒道:“你受伤了。”
怒极的涂小酒并不领情,而是又对着白隐骂道:“她是深宅无知,你是什么?她未曾及笄,你早就过了弱冠之龄,却跟着这么个黄毛丫头胡闹,你为什么不把自己也做成蜡烛点了?”
“涂小酒!你闭嘴!”万福儿听不下去了,阻止了他无休止的骂人。
佟小锁被涂小酒吼得头疼。
她看向涂小酒扯着自己的那只手臂。
他的袍袖已经破了,破口处,被血染成了红色。
又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