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斩断的羁绊,佐助克服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困难,忍受一日接着一日的身处阴暗地下的天地无光,危险啃食过心,仇恨折磨着骨,到秋风生起萧瑟的这一刻……他终于披荆斩棘地来到这里了,一个呼吸近的距离。
身后的这些天相处的队友,更远天边的木叶第七班鸣人卡卡西,全部抛却扔掉,不带一丁点的留恋,他现在只剩下复仇这一个念头。
没人知道他走到这一步是如何硬生生坚持到的,佐助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每走一步都像是闪烁了木然修行的一个年月。
打开大门,路径他有些熟悉,依稀有着小时候的印象,转过拐角,脚步声落在廊道上真真切切。
佐助面无表情,他能感受到那道男人的气息了。
这次不是分身,不是任何耍花招的术式把戏,哒,哒,哒……脱落的白墙,摔碎在地面的画框,红木的橱柜,佐助静静走过了一件又一件的沧桑的家具,然后某个瞬间,他驻足了半秒钟,推开最后的一扇门。
他一刻不停地变得强大,用仅存的力气维持住冷漠的面庞,所有的不好的、负面的他自己知道,不用外人多做评价,佐助想着,只要能手刃对方,什么都值得了。
“……”
佐助凝视着对面尽头的鼬。
这是一个大厅,百平米的空旷空间,两人身在对立面,与七年的追逐憎恨相映成景。
仿佛是会议时高位者的位置,鼬轻松地坐在那里,翘着腿。
“你来了,佐助。”
佐助压抑心中的情绪,淡然上前,寻常的步行走在这条灰败的地毯上,两端所连接的时间点是如此漫长。
又像只是揉成了短短的一个晃神,“宇智波鼬,你已经做好受死的准备了吧。”
亲手复仇的欲望面临实现,佐助整个心神都忍不住开始颤栗,他依旧摆出冷淡的脸,看着靠坐椅子上的鼬。
对方没有回答,望着他,说道:“这次没有大喊大叫地冲上来了啊。”
人从冒冒失失长大成冷眼沉默,在一次他还弱小的相遇里,莽撞的千鸟被对方一只手抓住,那天手腕的痛楚仿佛还在昨日。
佐助无悲无喜,“是啊。”
俩兄弟的冷酷脸犹如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相似的五官,相似的气质,他们涌出了不到最后绝不停止的杀意,谁又能想象到,从前的他们一个笑着背,一个笑着像树袋熊挂住,然后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温暖温馨的时光消失无影,“佐助,你能够愚蠢无知地前来,我很高兴。我会取下你的眼睛来成就我的永恒万花筒。”
鼬轻轻拍拍袖子,站起来,露出稍许空洞的双眼,那是视力流失的象征。
“啪”,鼬扔掉了长衣,只着精简的忍具服饰。
“如你所愿,这次我会认真地和你战斗。”
无尽交织的爱与恨掀起了血腥杀戮的缠绵。
牙齿咬合,佐助解下草雉剑,右手握住刀柄,一寸寸将雪亮的刀拔出来。
咯吱,咯吱……
金属的颤音回荡在针落可闻的大厅,鼬听了,不由轻挑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怎么了,手抖得连刀都拿不稳了?”
“不要太害怕。”
佐助把草雉剑完整抽出来了,他眼里填满越来越激烈的情绪。
“不,我这是兴奋得发抖。”
左手松开,刀鞘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