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红了眼睛大骂起来:“岳云,定然是你在军使跟前说了咱们的坏话,这才将这个事情抢了过去,好卑鄙!”
一时间,群情汹涌。
岳云却是不惧,喝道:“怎么,想打架,也不用那么麻烦,一起上吧,看小爷不打得你们满地找牙?可是,打之前要说好了,赢了的去湖南,输的留在安陆。”
“打就打,谁怕谁?”
“揍他,揍这个舅子!”
……
眼见着大家就要打成一团,吴宪法惊得冷汗都下来了,连声道:“干什么,干什么,都是军中带兵大将,形如地痞街头斗殴,成何体统,不怕军法吗?”
听到他喊,众将这才忿忿地站住了,气愤地盯着岳云。
有人喊:“吴将军,咱们也不是白给的,怎么可能叫岳云欺到头上了,我们不服。”
“对,这次去湖南绝对不让,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岳云喝道:“不让也得让,直娘贼,吴宪法,这一年多来你立的功劳还少吗?杀完颜拔离速,斩李宏,你他娘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滔天也似的功劳都被你占全了。你他娘只想着出风头,合着咱们泗州军就你一个能人?”
众将又骂:“咱们吴指挥使得的功劳是他用命换回来的,你们自己不能打,立不了功劳怪谁。”
“对对对,这可是我们自己挣回来的,怎么,眼红了。”
“直娘贼,你们背嵬军还说咱们泗州军第一强军,现在却来眼气我等。我看啊,背嵬军的这个番号取消算了。”
“你说什么!”岳云大怒,就要一拳打过去。
吴宪法看到乱成一团,再控制不住局面,只不住喊:“都冷静下,别动手,别动手。”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书生走了进来:“好热闹,好热闹,各位将军若要争,何不到军使那里说去?自己人先打起来,我看啊,大家都不用去湖南了。”
听到这话,大帐中才安静下来,回头看去,来的正是严曰孟。
严曰孟:“方才的事我也看到了,俺说句公道话,胜捷军这一年来功劳实在太多。没错,都是各位军士用命挣来的,别人也没话好讲。可是,军使有一句话说得好:兵是打出来的,不是训练出来的。你们好歹也得让别人上战场粘点荤腥啊,不能把所有的好处都占全了是不是?而且,方才我看军使的意思,好象改主意想让背嵬去湖南。”
众人一片大哗:“朝令夕改,军使不公平。”
吴宪法也大吃一惊,颤声问:“严先生,此话当真?”
就连岳云也凝神听去。
严曰孟扑哧一笑:“吴将军,区区钟相妖人算得了什么,以我泗州军的能征善战,平定湖南易如反掌。其实啊,我们最凶恶的敌人在随州,须防备曹成他们趁着秋凉南下。先前军使说了,背嵬强在进攻,而胜捷却强在防守。如果曹成趁机来功,守住安陆老家的事情说不准要落到各位肩上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各军的战法不同,如何使用也不相同。怎么使用,排谁去,军使自有考虑,你们就别添乱了,伤了袍泽情义却是不美。”
一席话说得众人若有所思。
严曰孟又道:“今天小生做个鲁仲连,湖南就由应祥将军去。当然,应祥将军也不能白捡这个便宜,得给胜捷军一点补偿。这样好了,岳将军拿一百套扎甲和二十匹战马给胜捷军好了。”
众人纷纷点头:“如果这样,也还成。”这一个月来,部队扩编厉害,泗州军各部都增加了一倍的兵力。以前还好,现在兵器、铠甲、器械不足的问题突显出来了。
如果能够从岳云那边分一点,敲他一记竹杠,倒也能平息大家心中的不满。
“不行,光这点就想把咱们打发了,还得给两百套兵器,被服在给一千套……”
……
严曰孟:“应祥将军你看如何?”
岳云:“我给。”
吴宪法苦笑:“还能怎么样呢,就依了严先生。”他已经从严曰孟话中听出王军使已经改了主意要换背嵬军上,自己无论怎么看都是争不过岳云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爽快些答应了。
不知道怎么的,无论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劳地位多高,却总感觉在一众指挥使中抬不起头来,当初那件事是他内心中永远的痛。
岳云这才欢喜起来,哈哈大笑:“吴家哥哥好爽气,各位兄弟,方才俺说了许多重话是我不对,这厢给你们赔礼了,吃酒,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