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起去喝两杯吧

    老张躺在急诊室的唯一一张病床了，他真是思潮起伏，他好想对关天韶说出李娜娜出走的真相，但是，他现在觉得无能为力，他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张婶，想让张婶说。可是，张婶却一个劲儿的掉泪，抹泪水。他瞪着她，最后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他感到心如死灰，没有脸面面对关天韶，他猛地动了一下，想让自己死去算了。他的行为吓到了张婶，关天韶也以为他怎么了，和蓝天枫一起围住他，看着他，着急而又不解的问："老张，你觉得怎么样？现在已经在打药水，一会就会好一点的了。请你坚持一下，开马上就亮了，办完住院一切听医生的话，相信医生，一定会好起来的。"

    只有张婶知道他的意思，张婶再也控制不住哭着对他说："好，我听你的，我说，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不然，我也不活了。你听好了吗？"张婶呜呜的哭了起来。老张听了她的话，知道她一定会说话算话的。他就安静下来，闭上了眼睛。

    张婶对关天韶说："少爷，我们出去说话好吗？我有话要对你说。"关天韶觉得有点莫明其妙，老张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为什么张婶要叫他出去说话？到底要说什么话？

    关天韶跟随着张婶出了急诊室，来到冷清清的走廊里。深夜的医院走廊，没有人走动，只有走廊的灯在冷清清的发着白白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味，消毒水味……关天韶让张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在二十四小时供开水处为她接了一杯水，也给自己打了一杯。

    他不知张婶要说的是什么，但是，他觉得那一定是一件至少在他们眼中是很严重的事。张婶接过水，看着关天韶，这个自己从小一直看着长大的男子，现在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她闭了一下眼睛，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在关天韶面前跪下。

    关天韶被她的动作吓到了，他连忙扶着她，想把她拉起来。可是，她像是下了决心一样，不肯起来。关天韶对她说："张婶，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你不要这个样子，好吗？你起来。""不，少爷，我自觉罪孽深重，我只有这样才能够减轻我心里的负罪感。你知道吗？"

    关天韶听着张婶说着话，可是，他不可以让这个自己视如亲人的老妇人跪在自己面前说话，于是，他也跪下来在张婶面前，对她说："那好，张婶，我就这样听你说好了。"张婶看到关天韶这样子，她哭了，"少爷，是我们对不起你，请你起来，好吗？"

    "那么我们一起起来坐着说话好吗？张婶，我把你们看成亲人，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的心里也不好受的。""那好吧。"张婶终于同意了，这一老一少站了起来，然后又一起坐落在椅子上。张婶看着关天韶，说："少爷，你知道几年前，张念洋为什么不告而别吗？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是吗？他做了什么？"关天韶轻轻的问着。张婶说下去："他……他和你的太太李娜娜……偷情……"张婶终于说出了想了好久的话，终于说出了老张让她说的话。"然后，你的太太，太太李娜娜的离开也是他们两个的主意，那时，先生和太太刚刚去世不久，小姐桦桦又生着病，你忙都忙不过来，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

    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是桦桦小姐发病的那天，我才看到了他们在一起。我们说过他了，老张也打了他，可是，他们两个非要在一起，非要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你，离开关家。对不起，是我们不好，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张念洋，他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对不好……"

    张婶一边哭一边说着，关天韶听着，听着，一开始他是很激动的，原来，原来是这样，李娜娜出轨了，跟着别人跑了……他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张婶说完了，看到关天韶的样子，对他说："少爷，我们不配得到你这样的对待，你不要再理我们了，就让我们自生自灭好了，我们不会怪你的，我们……"

    关天韶看着眼前的妇女，也许是过重的心理负担，让她看上去，已经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她是那么的无助，凄凉……这样的事情长年的压在她的心上，也真是难为她了。现在，她总算说出来了，好像是卸下了身上的重担一样，全身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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