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她起来,立即注意到,问:“撞到脚了吗?还能走吗?”见她一瘸一拐的,手移到她背部,就要打横抱她起来。www.Pinwenba.com靳敏下意识地跳开一步,说:“没关系。”气若游丝,疲惫不堪。K无奈,只好半提着她下了长长的台阶,替她系好安全带,车子波纹不动地开车出去。他本来要先送她去医院的,靳敏歪着头,有气无力地说:“不了,先送我回去吧。”K有些奇怪,她今天特别疲倦,那种倦意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是如此的陌生惶恐--因为此刻的她离他相隔了整整一光年。单单目击一场车祸,还不至于让她这样。
停好车,什么都不说,干脆抱她下车。脊背挺直,脚步沉稳。从她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上楼,靳敏挣扎着要下来。他踢开卧室的门,随便扯了扯被单,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他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地方!靳敏衣服也不脱,直接躺在床上,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也没有出声。她是如此的疲惫,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但愿醒来后便发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不过是南柯一梦。不管怎么样,就算老天明天要塌下来,也请让她先用力地睡一觉再说。
K一脚踩到地上飞散的纸张,看了眼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她,然后弯着腰一张一张拾了起来,重新放到桌子上。离开前随意瞄了一眼,然后带上房门出去了。刚要下楼走到客厅,仿佛瞬间醒悟过来似的,又返回去楼上推开门一脚冲了进来。拿起桌上的文件,吃惊地瞪着已经不省人事的靳敏。他到现在才明白她今天为什么失魂落魄,心神俱碎,是因为这个吗?
不由自主坐在她床边,拂开她颊边掉落的长发。睡梦中眉头依然紧皱,意识不清。可是睡得又极其不安稳,分不清究竟什么是梦,什么不是梦。很痛吗?潘云飞嫉妒地想,有一只手沉重地打了他一下,是他自己的心魔。他坐在那里,许久没有出声,无声地叹了口气,看着天边的白云,忽然悲从中来。慢慢地将离婚协议书摆在她床头,带上门悄悄地走了。以前一直梦想的事,咬牙切齿,痛入心扉,朝思暮想的事,现在成真了,却全然没有欣喜之感。纵然有那么一点希望,看着这个样子的靳敏,也觉得悲惨凄凉至极。
他迎着下午的阳光走出来,青蓝奠边堆着薄幕似的云,轻飘飘的。时间还早,已经有些凉意了,红红地滑下来,暖烘烘地照在头顶上。很有些凄凄然地想起一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顿了顿,然后转道去接扬扬。
路上扬扬仰起小脸问:“叔叔,爸爸说要走了,又去出差了吗?”潘云飞问他:“那他是怎么说的?”扬扬撇着头看着他,说:“爸爸说要走了,让扬扬要听妈妈的话。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潘云飞回答不上来,过了许久才悠悠地说:“那扬扬听不听妈妈的话?”扬扬点头,大声说:“扬扬一直听妈妈的话。”潘云飞又忐忑不安地接了一句:“那扬扬愿不愿意听我的话?”扬扬稍稍想了一下,立即说:“扬扬除了爸爸妈妈,也听叔叔的话。”云飞没有说话,半晌才说:“扬扬真是聪明。”眼睛盯着前方,认真地开车。
用扬扬脖子上挂着的钥匙开了门,站在门口正考虑着要不要进去。扬扬首先摆出主人的样子,拉着他的手说:“叔叔快进来呀。”他也担心靳敏有没有好点,虽然有些尴尬,还是换了鞋进来。一直上楼走到卧室门口,举起的手又放下了。轻轻转动门把,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他立即倒退回来,到处搜寻,在楼下碰到从浴室出来的靳敏。刚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滴着水,换了衣服从里面走出来,乍然下见到他,面容平静。脸上大概因为热水的缘故,有了些血色,精神比起中午的时候显然好很多了。她招呼他坐下,神态没有任何的异样。
靳敏进厨房倒茶。扬扬拉着他的手,问:“叔叔,你会不会玩游戏?”拉着他到书房,爬到皮椅上,打开电脑,玩最简单的赛车游戏,毕竟年纪小,老是翻车惨败。敲他的头,握住他的手控制摇杆,父子同心,其利断金,很顺利地完成了任务。扬扬兴奋不已,拉着他不肯放手,玩了一遍又一遍,拖着不肯他出来。潘云飞干脆抱他在怀里,放开手教他怎么玩。靳敏推开门进来,抚着额头,看着他们两个默然不语。
她进厨房做饭,心神有些恍惚,累得仿佛连菜刀都拿不动。潘云飞闻到饭菜的香味,抱开扬扬说:“扬扬,不玩了。玩了这么久饿不饿?”扬扬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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