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尴尬

    可是灯却一直亮着，人也没有下来。www.Pinwenba.com穆晨轩躲在车里，此刻他的心里很平静。接到阿信打来电话说，美国那边公司出事了。他就急匆匆冒雨从芳姐家赶回来，可是回家又怎么样，她是女人，工作上的事她又不懂。虽然说美国那边公司出事，他倒不怎么担心，毕竟是个小公司，又有很多朋友在美国，但还是得他亲自跑一趟才行。

    靳敏被打得满脸都是雨水，喘了一口气，连忙关上窗户。她扶住半身的窗棂，整个人隐在灯影幢幢的黑暗里，静静地看着楼下的车子，万千思绪，一起涌上心头。突然间心如刀割，眼泪如瀑布，飞流直下，怎么抹都抹不干。他是不是每次半夜回来都停在下面徘徊犹豫？抑或是努力调整愤愤不平的心态？带着悲哀还是伤痛？车子像一座山，没有半点动静。隔着风雨，里面是她，外面是他--都是一样的。靳敏胸口被突出来的窗沿压得闷疼，却一动不动，一直维持那个姿势，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似的。

    茫茫然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往这边扫过来，她缩回头，躲进视线不及的角落里。右手被窗户边上的金属拉手狠狠地刮了一下，从手腕的右边一直延伸到食指部位，血立刻淡淡地渗出来，像一条慢慢蠕动的血虫。她漫不经心一点一点擦掉，好像失去了痛觉神经。等到血液好不容易自动凝结了，听到“砰”的一声，车门打开的声音。她立即站起来，快步冲进浴室，地板上留下浅浅的脚印，过了一会儿，才蒸发不见了。她头发和衣服上溅得到处都是水，全身冷得像冰块，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

    用热水哗啦哗啦地冲了许久，估量着他早就回来了。走出来却没有看到他的人，踌躇了一下，倒了一杯热咖啡打开书房的门，里面漆黑一片，打开灯，还是没有人。怔怔地站在那里，咖啡冒出的热气熏的眼睛有些难受，像受了刺激。可是为什么连带喉咙也难受起来。她吐了口气，轻轻啜了一小口，这么苦的滋味，简直像中药，他竟然喝的习惯。可是习惯不就是这样吗！

    忽然听到脚步声，连忙背转身，用手揉了揉眼睛，再转过来的时候，穆晨轩已经站在门口，肩头全部湿了，正无言地看着她。她将手中的咖啡轻轻地放在桌上，说：“你回来了？淋雨没？”穆晨轩开始没有说话，看了看桌上放的咖啡，他知道，她不喜欢喝咖啡。过了一会儿，才说：“还好，现在下的不大，没怎么淋到。”明明只是平常至极的普通对话，从两个人的嘴里说出来，仿佛失了真，变了调，全然不是那个味了。

    明明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是该说清楚的时候了，可是谁也没有打破那层不成禁忌的禁忌--世界上的事有那么简单吗？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是相互折磨也有相互折磨的情分。靳敏最终说出来的话是：“这么晚了，还要不要吃点东西？”明明知道他是吃过的，还是非要问一下。穆晨轩没有回答，却问：“为什么还没睡？”平时这个时候，她早该睡了，是我吵醒了她？他带着愧疚之心等待着，脸上看不出表情。

    靳敏“恩，恩”了两声，说：“刚哄扬扬睡着了。”见到他前额滴下来的水珠，说：“你先去洗澡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越过他先走出去了。穆晨轩紧绷的弦惘然地松懈下来，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用了。”对着她的背影说。她站定，他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吃过了，很晚了你先睡吧。”

    靳敏还是帮他放好热水，自己先回床上躺着了。等他洗完上床，躺下，她还是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装睡。一直等到他关了灯，鼾声想起，她才睁开眼睛，侧着身看着他。这么几年了，她以为她已经爱上他了，可是到最后她才发现她对他不是爱情，只是因为扬扬，她的儿子。

    等她醒来天已经大亮，穆晨轩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起床做好早餐，叫扬扬起床。等他吃完早餐，送他去了学校。她才回咖啡店，一进门，方姈就黑着脸质问她。“你们最近是不是又吵架了？”“没有啊。”靳敏一副打马哈，随便敷衍她。“我怎么听说，那个谁天天在公司逮谁炸谁，员工都是提着胆子工作。”方姈倚在吧台边，八卦地说。

    靳敏一听，笑着摇头。“他就那脾气，你不也是吃过他的炸药吗？”“切！”方姈撇撇嘴不再搭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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