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不行。小敏,你不能这样挑食,对孩子不好。”她咬着唇说:“我没有挑食。”穆晨轩无奈抚着额头,叹气:“你这还叫不挑食?荠菜不吃,洋葱不吃,玉米粒也不喜欢吃。”拨了拨自己碗里的面,说:“面条半口都不吃?”靳敏看了一眼面条,眉头紧皱直摇头。穆晨轩看着她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医生说了要多吃粗粮。”她一点面条都不吃,这对习惯吃面食的穆晨轩来说,简直不能理解。可是,那只是她的习惯而已,谁都有几样不吃的东西。点菜前,服务员还要问你有没有忌口呢。
她拨着小蝶子里的玉米粒,小声嘀咕:“半甜不咸的,谁喜欢吃。”可是还是一口一口皱着眉头吃掉了。穆晨轩又给她盛了汤,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地也喝完了。
第二天,穆晨轩真的信守承诺,去公司前都打点好了一切。等她起床后,穆晨轩就派人送她回了公寓楼。公寓前面也有一处小花园,每天都有固定的工人进来施肥浇水。它们个个都争着长得葱郁,开出的花朵娇艳无比。
晚上他很早就回来,见她不在客厅,就上楼去找她。她正在卧室给他烫衣服,看着边上堆得高高的早已熨好的衣服。他感动,自己是没有喜欢错人的。纵然从前她的心里没有给他留过任何的位置,如今不同了,一切都过去了。那个人再不会出现跟他抢在她心中的地位,他和她要从新开始生活。他慢慢走近她从后面搂着她,慢慢地闭上眼睛猛地吸气,享受着这安稳地一刻:多希望这样一辈子,直到地老天荒。
“回来了。”靳敏放下手里的蒸汽熨斗,转身看他。“嘘,别动。”穆晨轩将食指放到她的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穆晨轩忽然低下头狠狠地吻她,像乌云翻滚,紧接着狂风暴雨,声势浩荡,一路席卷而过,似乎想要吻进她心里,在里面单独盖一幢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靳敏有些承受不了,喘着气推开他,连声说:“好了,好了,衣服还没熨完呢。”说着继续手里的活。他生气的抢过她手里的衣服扔到一边,“以后你不要做这些事了。”
靳敏又重新捡了回来,瞥他一眼。“我不做谁做。”
“找人做。”他用力扔下衬衫走出去,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靳敏摇了摇头,唯有苦笑,以为他是欲求不满,火气才这么大。看着那些洗的有些褶皱的衬衫被自己用蒸汽熨斗一点点熨平,连袖子上的痕迹也不放过。她欣慰地长舒一口气,穆晨轩很注重这些细节。他习惯用白色的手帕,洗好一大摞叠在那里。她将熨平的手帕叠放整齐放进他的外套里。
从他外套上面捡起一根长发,“切”了一声,扔进垃圾桶里。他的衣服上老是沾有烟味酒味以及香水味。也不知道天天在外面怎么应酬的。穆晨轩擦着头发走出来,随手拿起她才熨好的衬衫穿上。她张嘴还来不及说话,只好“啧”了一声,又从房间里拿出另外一件衬衫熨平。
穆晨轩进书房前叮嘱她:“早点睡。”她答应一声,还是替他熨好西装才回房睡了。她果然遵守自己的承诺,一心一意待他,不再有其他想法。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替他想到了。他的衬衫从来没有褶皱过,从来都是她亲自给他整理,从不让其他人碰。外套口袋里的杂物从来没有过过夜;甚至每天早上站在穿衣镜前踮起脚尖帮他打领带。
她不再想起潘云飞,仿佛记忆的瓶塞上下了永远都解不开的封印,什么都被封住了,一切都遗忘在蓝色的海洋里,深不见底。她希望可以这样好好地过下去,竭尽所能让穆晨轩舒适满意。自己也不再整天东想西想,只管着安胎。第二年四月份的时候,她平安地产下一个男婴。重六斤八两,面容英俊,眼睛尤其漂亮,人见人爱。
穆晨轩简直过着帝王般的生活,可是帝王还是一样有烦恼。他们给孩子取名穆扬,扬眉吐气的意思。孩子长得很健康,手足纤长,简直一天一个样。黑葡萄大的眼睛滴溜溜到处乱转,对什么都好奇,老是伸手抓东西,手劲很大,常常令人惊异。不喜欢哭,也不怕生,笑的时候露出左脸上浅浅的酒窝,像是欢乐的源泉,盛满单纯至极的快乐。五个月大的时候,就会叫“妈—妈”,靳敏又惊又喜,一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又咿咿呀呀,含糊不清地叫“妈。”她并没有特意教他,乍然下听到,喜极而泣。
半岁长牙的时候,总喜欢往嘴里塞东西,冷不丁地咬人。十一月的时候已经能摇摇晃晃走路了。磕磕碰碰老是撞倒,客厅里的盆栽,玻璃装饰,多余的桌椅全部收了起来,站在那里可以推翻厚重的红木桌椅。过周岁抓周,他坐在那里面对一大堆的物件,冷冷的似乎不感兴趣。靳敏在他耳边哄了半天,他才伸手抓了一大把的硬币拿在手里叮叮当当地玩耍。众多的宾客都笑说:“穆董,这个孩子将来肯定跟您一样,是商场上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