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敏吃了一惊。
“嗯。”方伶点头,她想了问:“你和穆晨轩怎么样?”靳敏突然被冲起的热气烫着了,赶紧回缩,说:“挺好的。你没从阿信那听到什么流言吗?”他顿了一下,又小声继续道:“噢,差点忘了你很久没见到他了。”
方伶一听,生气了,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看着靳敏:“诶,你打击我的是不是,还是不是好姐妹!”
见她这么大反应,靳敏安慰她:“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
“玩笑也不可以!”她用筷子指着靳敏,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
“好了,小气鬼。”靳敏白了她一眼。
“谁让你戳人家伤疤。”方伶委屈的小声嘟囔。见靳敏不再理她,看她的脸色,很平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给你说件事。”
“什么事?”靳敏埋头用勺子舀汤喝。
“潘总潘云飞,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方伶偷偷环顾四周小声地说。
“铛!”靳敏的心咯噔一下,拿在手里的勺子不自觉地碰到了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又赶紧去拿筷子。
见她有些反常,方伶愕然:“怎么你不知道吗?”看她的表情像是真的不知道的样子,暗骂一声,只得硬着头皮告诉她,反正她迟早会知道的,“上次你结婚的时候,他受到刺激差点死掉。不过幸亏抢救及时,听那医生说他随时都有可能会……不过幸好,齐悦给他怀了儿子。”
靳敏手里的筷子一滑,“啪啪”两声掉在桌子底下。不是祝福我了吗,为何还要伤害自己。她弯下腰,推开厚重的木椅,钻到下面捡起来,忽然全身一软,差点跪倒地上。蹲了一下,双手撑住桌子角慢慢地站起来,捏住的筷子一时没有拿稳,又掉在地上,搜寻了一下,完全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一阵无力,直接倒在椅子上。
方伶担心地问:“靳敏,没事吧?”她咽了好几次口水才说出话来,又干又哑:“我没事。”
方伶叹气,“看得出你还是在乎他。”
“没有。”靳敏很干脆的回避了。
“还狡辩,刚刚你的反常怎么解释。”方伶看着她,像是质问犯人一样。
靳敏觉得忽然又被人狠狠地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头偏到一边,浑身打颤,站立不稳,牙龈都肿了起来,却哼都不敢哼一声。真是活该,难道不是吗!脑海里有有一种自残的冲动,可是有什么用!事已至此,万事皆休。她现在已经跟他撇清关系,她是穆太太。她招手叫来服务员,让她重新拿一双筷子。
方伶见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便硬着头皮小心地问:“靳敏,你还好吧?”她微微点头:“嗯,吃饭吧。”撕包装好的筷子,一连撕了两次还没有撕开,手在哆嗦,却勉强笑说:“沾了油,手有些打滑。你帮我撕吧。”方伶伸手接过,毫不费力地就撕开了。她抽出里面的湿巾,一个劲地擦手指,一下又一下,像在做一想重复的机械运动,完全意识不到究竟在做什么。
方伶叹了口气,说:“吃饱了的话,我们就走吧。”她笑一笑,摇头,探着身子凑近了去挑熟了的粉丝。她现在浑身溺水了一样,没有一丝力气,脚在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偏偏粉丝这东西又细又滑,怎么都挑不起来,弄的满脸都是水气。突然,眼中积蓄的泪再也忍不住,绿豆大的眼泪直接滑落在汤里,“嗒”的一声,荡漾开来,微微有些涟漪。她“啪”的一声重重放下筷子,说:“不吃了,这样吃法,简直要人命。”背过身去拿包,快速地擦了擦眼泪率先走出去。
回到住处,才发现自己又忘记带钥匙了。用手摁门铃许久没有人应,知道穆晨轩他人不在。忽然用力拍门,发怒一般,越拍越重,只差拳打脚踢,恨不得狠狠地咬上一口。发泄般重重踹了一跤,“砰”的一声巨响,颓然滑倒在门口,才感觉到脚尖火一般的疼痛,像刚冲刀尖上一路踩过来。幸亏这里远离街市,又是独立的别墅,没有邻居投诉。不然照她这样敲门,警察都能招来。
她木然地蹲在墙角边,头埋进胳膊里,半天没有动静,似乎睡着了。忽然听到有汽车声,立即从地上站起来,用衣袖随便擦了擦脸,整了整头发。穆晨轩下车看她站在外面,说:“又忘记带钥匙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等很久了吗?”她摇头,说:“没有,刚回来。估计你也该回来了,所以先在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