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杜宾单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护住了我的头,车子从卡车底部挤出去,火光迸发,横摆出去,撞上了路边的护栏,我的头撞向前方,皮肉绽开的一刻,一股熟悉的灼热袭来……
当我睁开眼,隐约看到车子前端完全变形,空气中满是血腥味,我想扭头去看杜宾,身子却无法动弹,眼前越来越模糊,我低低地叫道:“杜宾……”
一个黑影慢慢逼近,我想看得真切一些,眼皮却不争气,它们慢慢合上,清醒与理智彻底远离了我,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是被医院呛鼻的味道给熏醒的,悲痛的记忆又浮上来,我挣扎着想爬起来,一名护士立刻阻止了我:“不要乱动,刚上完药。”
我不管,挣扎着坐起来,用力扯住她的袖子:“和我在一起的男人怎么样了?”
“杜先生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倒是你伤得比较重,恐怕要留院观察几天。”护士小姐纳闷道:“真是奇怪,杜先生最后打了方向盘,他先撞上去的,按理说他伤得更重才对,可是才皮外伤。”
“我的身体素质一向不错。”杜宾笑着走进来:“可能好得有些过分了。”
背后讲人,虽然不是是非,小护士也有些难堪,匆忙退出去,临走前仍没有忘记多看杜宾几眼,杜宾坐在病床边,额头上贴着ok绷,这就是护士口中的皮外伤吗?他已经换掉了衬衫,干净整齐,我的担心完全放下了:“你没事就好了。”
杜宾微微一怔,伸手在我背上轻轻摩挲着,琥珀色的双眸静静地凝视着我,突然俯身过来轻吻我的脸,继而挪向了我的唇,他轻柔的索取让我慌乱不已,我用尽全力推开他,他立刻尴尬不已,眼神不知道往哪里放,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我心疼,但我只想到一个理由:“疼。”
我瞟向桌上的镜子,镜子里的我双颊微红,嘴唇如盛开的火红玫瑰,相识这么久,我们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身子莫名地蜷缩起来,脚趾头也紧紧地绷着,杜宾终于扭头看我:“对不起。”
“我要谢谢你才对。”
“谢我什么。”
“护士小姐说你打了方向盘,自己先撞上去。”我心中满是负担:“你不要命了?如果你出事,我怎么向叔父交代?”
“不要哭。”杜宾点了一下我的鼻子:“你每次要哭之前,总会先红鼻子,这个毛病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看看,鼻子又红了。”
我不禁笑了起来,正要开口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铿锵有力,我低下头,杜宾有事,反应最快的人除了我,就只有她。
宫竹走进病房,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便急切地看着杜宾:“你没事吧?”
“看现在的情况,你就知道谁的问题更严重。”杜宾猛然站起来:“你和若兰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是否应该先问候一声?”
宫竹冷笑道:“有你在,她会有什么问题?麦哲伦是你最喜欢的车……”
“车比人的性命还重要吗?”杜宾训斥道:“宫竹,你真让我失望。”
“杜宾,不要再说了。”
我的阻止让宫竹暴怒,她突然将矛头指向我:“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装好人博取杜宾的同情,你没了父母,就想绑死杜宾,让他成为你的长期饭票?自从你出现在杜宾身边,我怎么做也不够好,我真的很恨你,讨厌你,你今天为什么没有死!”
冷笑浮现在我嘴角:“你真可悲。”
宫竹愣住,杜宾便笑了,笑得很大声,我不理他,继续说道:“从小到大,你都喜欢和我比,莫名地替自己树立敌人,换个角度想想吧,如果我今天死了,我会永远活在杜宾的心里,更加不可抹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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