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军区总医院
朱小寒终于在两周后醒来,过了好几个小时才堪堪能动嘴唇,股骨骨折,颅内血块取出,看来他有的躺的。
他刚醒来的要求竟是见夏靳。
夏靳早就待命在a市,很快赶到。
朱小寒问:“钟队呢?”
夏靳神色颓然,摇了摇头,整个人似垮下去般:“情况不稳定,随时有生命危险,也可能永远醒不来。”
他是钟家寄予希望对大的小儿子,既然选择了刑警这份职业,那么钟严和妻子必须要有个打算,柬埔寨医疗条件差,直升机将朱小寒和钟隽送回来时,已经错过了救治最好的时机。
朱小寒眼泪终是没有忍住,嘴唇干裂着说,“他交代我,若是醒不过来,就不要告诉夏晗了。”
那是他的妹妹啊,这样的噩耗他辗转难眠了近两个星期都不忍心告诉她……
夏靳艰难的点了点头。
夏晗在a市呆了那么久其实就是在等钟隽允诺的来找她,可迟迟没有他的消息。
夏学东对于黎政要带女儿走持反对意见,但让夏晗继续留在a市眼下确实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对于黎政,他始终不放心,当初坚持让夏晗回来,就是怕黎政有那份心,
他把夏晗带大,却迟迟没有结婚,这其中任谁猜不出来!
“你放心,回了纽约我就会跟顾瑜结婚,至于夏晗,我必须带走她。”
二楼的书房寂静明亮,而他的声音似重锤一般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那是她等了对多少年的允诺啊,那样痛苦煎熬的八年,她从没敢想过嫁给他,而如今,黎政为了夏晗能回来,竟然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她痴念以久的话。
顾瑜怔在门口不敢进去,忍住心中那份悸动,红了眼眶下了楼。
夏学东终是无法留住女儿,心里强忍着将他们送走。
大家不约而同没有将钟隽的情况告诉夏晗,而夏晗在美国的这段时间也从未跟a市至亲好友联系过,因为她怕,她怕他们那些劝慰疗伤,那是一层永远都在溃烂的伤疤,好不了,只求他们别再揭开。
至于叶汶,她悄悄的拜托过顾岩打听,叶汶的奶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生活无法自理住进了a市的疗养院。叶汶的爸爸向来以自己聪慧漂亮的女儿为荣,也因此一蹶不振,身为制药公司的法人代表,因为经济纠纷,惹上了官司。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她回不来爸爸和哥哥会怎么办啊!她这样的想法觉不是庆幸自己有黎政这样只手遮天的舅舅,而是对于叶汶的无颜以对。她害怕遇见清风的那一天,她会哭着喊着拽着她喊道:叶问为什么没有回来!那样个破碎的记忆时常让她在噩梦中惊醒,可是一旦想到那个男人,心绪却悄无声息的宁静,她真的好想他……
很快,纽约入冬了,顾瑜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做新娘,光是婚礼的礼服就盯着四十余套,黎政难得耐着性子陪着她去试装。
她身段好,穿什么都有模有样,在他眼底看不出什么区别,但女人的审美怎么可能同男人那般粗枝大叶。伴郎已经有了人选,风骚又帅的没有天理的神秘人物,顾岩对于伴郎的落选不置可否,反正夏晗又没有要当伴娘的意思,所以他更没有兴趣。
快要圣诞了,秦雨施因为在纽约有一只广告,抽空见了一面顾岩,是在一间很私人的酒吧,如今的秦雨施早已稳稳的人气小天后,举手投足不不像刚出道那般局促,但那种宁静的美依旧没变。
他们已经算是很熟识的朋友了,所以有话直说,没有什么遮遮掩掩。
“钟隽醒过来了,目前的复健很顺利……”她说。
连国内最具有权威的医生都对钟隽是否能醒来表示摇头,但这个意志非同常人的男人终究是醒过来了,他这半年多长梦,梦中的女孩会是谁呢?
顾岩目光一丝闪躲。
夏晗被身边所有的欺骗,她一直认为钟隽人在a市好好的。
“复健顺利也要一年的时间,顾岩,你打算怎么办,你知道的,如果钟隽完全恢复,一定会来找夏晗的。”秦雨施扣了扣桌面,看着对面那个俊美的男人心尖微微的颤。
“她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陪伴夏晗这么多年,他的意思足够明显。
“她性子软,跟谁在一起都会很幸福的……”她的眼睛在流光闪烁的酒吧灯光下如同一片汪泓,柔美而灵动,就像画中走来的江南女子一般,灵巧动人。
可她就算倾国倾城又能怎样呢!他满心满眼都是她,说起她,他总是会微微的勾唇而笑,那样蛊惑人心的俊容,秦雨施终是醉了。
秦雨施这趟纽约之行通告排的很满,除了广告,还要为奢饰品站台,上东区酒吧门口夜色迷离,她微醺,离别之时竟然一冲动扑向了顾岩的怀里,他的西装厚实而柔软,那淡淡的清冽气息扑了秦雨施满鼻。
顾岩在美国长大,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抱住秦雨施,抬手顺了顺她柔软的长发。
“你别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女孩子最美的时光就这几年。”他抬手拂了拂秦雨施的眼角的发,又说,“不是有句话叫‘取舍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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