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关上车门后,一个人顶着大雨站到别墅的门前,沉重的雨滴使劲地打在她的头顶上和身体上,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来。大门旁边,有一个门铃,她困难地挪近一些,提起手,犹豫了一下,才坚决地按下去。
旁边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顿时从沉思里挣脱而出,困惑地望过去,继而,他伸手打开了摄像头,里面一阵黑暗,只听见雨声,却看不到人影,他把画放下,然后接起话筒问:“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楚影。”她听到旁边对讲机里传出他的声音就开口说。
她的声音一出,他蓦地关掉与她的对话。此时此刻,他真的无法安定了,那个女人竟然懂得找上门来,他转头看了看床上她的素描,继而反手猛地将它撕掉,画纸撕去,可是,那个人的阴影始终留在脑海里,越来越深刻。如今,她已经来到楼下,所有他迫切禁止自己去幻想的罪恶在这一刻统统涌现。
那个男人如此冷漠地隔断通话,她放下手来,没有再去按铃。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朝雨中退后几步,仰起脸来看楼上的灯光,雨点敲击着她的眼帘,那些灯光朦朦胧胧在她眼前闪烁。她好想喊他,可是,她没有开口,就伫立在雨地里,什么都不做,静静等他亲自来开门,雨气深重,寒风袭人,她的手足都已经冰冷了,仿佛站了一个世纪那样长久的时间,也不曾见他走来。
他在房间中坐立不安,在床前转了几圈,他还是忍不住走到窗子前撩开窗帘,对楼下大门外悄悄窥视。借着灯光一看,他彻底惊呆了,楼下的车子还在,车子旁边,也依然伫立着她的身影,不曾离开过,大雨滂沱中的世界一片凄迷,她就这样无动于衷地在那里等待着。
深吸了一口气,他猛地放下窗帘,转身迅速朝房门口冲去,来到楼下,他也忘记了拿伞,直接开门赶到铁栅门前。她站在门外,看到他赶来的身影,虚弱地笑了一笑。他没有看她,只拼命顾着打开铁栅门。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一出来他就直冲着她吼。
“浩明!”在大雨里,她勉强地喊了他一声,可是,雨声太大,她的声音一出,就被隐没在雨里。
大雨也把他浑身淋湿,整片整片的水流由他的头发上流淌而下,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却突然整个跌倒在雨中,他惊了一惊,立即俯身下去将她抱起来,转身赶回屋里,。他回过头来看怀抱里的她,在灯光里,她浑身湿透,那把长发零乱地纠结在一起,她无力地撑起眼帘来扫了他一眼,努力想开口说什么。
“什么都别说了!”他一边抛出一句,一边抱着她直往楼上冲去,来到自己的房间里一把将她放到沙发里,继而转身冲进浴室拿了一堆浴巾出来:“我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用浴巾迅速给她擦干头上的雨水,语气里充满了不耐,可是他的动作却很温柔。
她整个人瑟缩在这堆浴巾里,冷得发抖,浑身苍白无力,连说话的力气几乎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为自己擦干雨水,他深蹙着眉,样子显得异常的紧张,他将几条浴巾包裹住她的身子,然后再小心地去擦她那把长发上的水份。
“这么大雨,你想把自己淋死吗?”他烦躁地教训她一声,然后用浴巾再擦擦她的脸。
“我只是想见你。”她定定地瞅着他,无辜地发声。
他停了下来,深深凝视了她一眼,继而站起来说:“我去给你冲杯热牛奶出来。”说着,他立即像逃跑一样地离开她。
等他离开这个房间,她倏地从浴巾里跳起来,在裤袋里摸出几个针孔摄像头,她镇定了一下,继而走到床的四周,分别将它们安装在隐蔽的角落里。安装好之后,她重新回到沙发里,保持原来的状态。
才坐了一会,房门就被他打开了,她坐在那里,已经恢复了好些脸色。他端着一杯牛奶进来,反手关上门,她等着他向自己走来。
“喝了它吧。”他把那杯牛奶送到她面前去:“喝了我送你回去。”
她听话地接过牛奶,下意识看了看他,他也有些尴尬地望过来,与她的眼神相碰,她立马缩回眼线,低下头就喝牛奶。他站在前面,耐心地等她喝完,牛奶喝完,她舔舔嘴边,然后把杯子还给他。
“快点起来,我送你回去。”他接过杯子对她说。
她坐在那里,抬眼瞅着他,依旧一动不动。他把杯子放到一边去,然后回过头来看她,她的眼光一直不放松地追踪了过来,十分的柔弱和凄凉。
“我把你放进来已经犯了大错了!”他紧皱着眉,努力让自己冷漠冲她说:“我求你把那次忘记了吧,你这根本就是任性,你有没有想过浩年的感受!”
他的声音一出,她随即用双手蒙着脸,无助地哭泣了起来。他震动地盯着她,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她的哭声仿佛就是在指责他的欺负,他的脑子顿时混乱了,面对一个女人流泪,他真的不知所措。
“我没有骂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他不忍地对她说,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温柔:“我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你明白吗?”
“你知不知道,到现在我依然只是你一个男人的女人!”她猛地抬起头来朝他激动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