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个十足的独裁主义者!
她怎么还会对他留着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痛啊?
“总经理……”
小姚颤微微地端过一杯清水来,秀睑的眼眸颤了啊颤地,就担心自己这杯水,刚递到眼前,就被猛地甩出去,“您,不要在意杜大小姐的话,她、她肯定是故意的。”
刚才杜冉雅对安羽墨说的那些话,离着近的小姚早听了去。
对于安羽墨的身世,根本不需要打听,公司里面的网站上虽然被扯换下去了,可是如果特意去找的话,还是能找到的。
小姚大致知道一点儿,与所有的人看待小三的眼光一样,她也觉得安羽墨的母亲安白薇坏透了,破坏人家的家庭不说,还想拿生儿子,来夺得正妻的位置,这种小三怎么不去死啊?
可是,从刚才杜冉雅的那番话听来,小姚顿时改变了认同感,脑子里面甚至杜撰出来,也许安羽墨的母亲是被逼的。
杜冉雅就有那么大的权势,她的父亲杜博诚怎么可能也差了去?可怜的总经理……
出乎意料的,安羽墨接过了那杯水,背过身去,一口气吞下。
她再回过头来时,脸已经恢复到无色,神速地又变成平时那个干练自若的安总经理。
小姚惊讶于她的改变,安羽墨却冲她疏离地笑笑,“从今天起,你跟在曼莉身边,对我负责。”
“啊……哦哦!”
这是变相的升职吗?小姚惊讶,半张着嘴傻呆呆地点头答应。
自从昨天晚上喝过那杯曼莉递过来的酒后,安羽墨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很不对劲,从那撕裂神经般的扯拉感中,她得到了狂暴后的快意,反而有一种发泄的欲/望。
可是从今天,杜冉雅再次说出那番侮辱妈妈的话后,她再次不受理智控制地发了狂!与昨天晚上的故意为之相反,她这次是气得直想把杜冉雅撕碎了!
安羽墨撸起一边的袖子,露出曾经被周境得注射过的地方,早已经没有针孔了,轻抚上去地有着战栗的惧意。
曼莉的那杯酒,里面肯定放了周境得意图中的药物。安羽墨心下暗自想着,她百般防着,却没想到,防得了程建义,却最终防不了周境得,防不了杜博诚!
没想到会再次栽到周境得手里!
这件事情,杜天奇也一定知道吧?
安羽墨不由自主地再想到那个纯如阳光般的男子,杜天奇,无论你真实的心意是怎样的,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再没有和谈的余地了!
杜博诚身后跟随着缪安一干人等,一齐集赴青远山庄的度假庄园。
一路上鸟语花香,青山绿水,无限惬意,跟随而来的曹伟芸心旷无限,根本无视旁边杜博诚一脸赴死刑的样子。
“过会儿你先进去,等老爷子找我的时候,我再去。”
临下车时,曹伟芸仪态优雅地冲黑着脸的杜博诚露出笑容,带着无限风情,扭着根本不曾见锈斑的柳腰,朝庄园外的景区而去。
杜博诚阴着脸,仿佛别人欠了他几百条人命一样,阴暗地盯着曹伟芸离开的方向,冲缪安道,“看紧这个女人!”
最好在他出来之前,这个女人不会对庄里面任何人,说任何话!
缪安尽职尽责地低应了一声,接着杜博诚像是认命一般,低着头朝有着十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庄园尽头望去,在那极目处的望月楼前,停驻下目光,深深地叹息一声,转身又上了车,“去望月楼。”
两旁燃着深红的巨烛,随着古色古香的檀木香气缭绕在鼻尖,杜博诚一步步踏进去,把身后跟随着的人,都遣退下去。
随着精致大厅的深处,转过矮檐,绕过几道清隽的流水,杜博诚在一台老式的躺椅前,看到了正悠闲看着手中书的,早已花白了头发的老者的背影。
他低下头去,脸暗下来,恭敬一声,“父亲。”
“你还有脸来?”
苍老、精湛、沙哑、叱意十足的厉声袭入耳际,杜博诚惭愧地低下头去,“是我失误了。”
“你失误?”那苍老的声音陡然不屑对道,“是指那个野种,还是指你流亡在外的那个赔钱货?”
“父亲!”
杜博诚紧两步上前,坚决道,“我一定会弥补这个错误的!”
“怎么弥补?!”
老人陡然调高了声音,猛地站起来,虽然年事已高,却一点儿都不觉佝偻的伟岸身子,蓦地转过来,露出那双精湛凛冽的双眼。
旋即他眯着眼睛,有些不适地身子晃了晃,杜博诚赶紧扶住他,“父亲,您身子不好,不要生气了。”
“混帐!”杜老爷子猛地甩开他,一边拾起旁边立着的精致拐仗,突然挥出,狠砸在杜博诚身上。
连动都不敢动地,直到父亲呼呼直喘,现没力气动手,杜博诚低着头,高大结实的身躯此刻懦得似孩子一般,有些委屈地倒退一步,既不劝,又不多言。
他心里面明白,自己这时候说越多话,父亲就会越生气。
“你这副样子,什么都晚了!”
间隙中听到杜老爷子厉嗤。
杜博诚听了,默了会,坚决道,“父亲放心,杜家不会失了后的!”
“你还想有后?!”听了他的话,杜老爷子猛然怪异地尖吼道,“你这副年纪,还有什么后?!”
“父亲放心,现在的医学很发达,我们杜家能有儿子的,决不会就此断了根。”杜博诚一意孤言道。
杜老爷子听了后,又是一阵拿拐杖打骂声,等他打累了,旁边有女子送上一杯叁茶来,让他温吞地饮了一口。
感觉恢复过力气来,杜老爷子朝杜博诚挥挥充满老人斑却雪白的手,示意他过来,“父亲有什么吩咐?”
“这都是你的错!”
杜老爷子恨铁不成钢道,“那个野种养了这么多年!而流落在外的赔钱货,如今竟然是个奇才!你这么多年,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突然一张财经报纸摔到杜博诚脸上,他面色扭曲却乖乖地把贴在脸上的薄薄报纸拿下来,阴沉地看着上面的一大副报道,与白薇那样酷似的一张脸,出现在报纸上,下面一大副刊登着与杜氏合作的朔道地界……
“明明因丑闻被赶出圣罗蒂卡,她却能耐地又回了来。虽然屈居在那个西欧的女人之下,可你以为那个赔钱货是个简单的?”
杜老爷子重重一哼,白了身边的杜博诚一眼,“做事情,要么做到极致;要么凶恶卑劣;”
“现在让那个赔钱货在外面折腾,你觉得是杜家的光荣?与圣罗蒂卡的合作,你觉得脸上有光?人家量出刀子,硬抢走了朔道那块地皮,现在又跑来跟你合作,连我这张老脸都被人丢光了!”
杜老爷子拿拐杖不断地敲打在地面,咚咚咚的声音,响彻杜博诚的隔膜,让他对安羽墨的恨意更深一层。
明明是他的种,从他这身上流下来的。可是白薇生的这丫头,竟然能这样在他这张老脸上,来回趟着走,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杜博诚觉得自己简直太寒渗了。
他正自想说什么,转眼就被杜老爷子打断,“你去,把那‘赔钱货’带回来,好好安置!我看她一点儿不比冉雅差,你给的待遇一定要强过冉雅才行,否则,震不住她啊!”
说到这儿,杜老爷子深深地叹息出声!
怎么可能是个丫头!有那样精湛的能力,为什么不是一个带把的呢!
能继承杜家百年的基业,能够挑起杜家的大梁,为什么安羽墨不能是个男孩儿!
杜老爷子再次想到当年,那个叫安白薇的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一看到她,杜老爷子就能想像出,她肚子里面生下的女儿,将来会长成什么样子。
肯定会长残!而且娇滴滴地,像古时候的林黛玉一样,养在深闺中。
可时至今日,他无法再拿出林黛玉来形容安羽墨,只是气愤愤地骂“赔钱货”!
心里面又是可惜,又是无奈。
杜博诚听了父亲的话,根本连想都没想,就从心里面主观否决了。
杜家与安羽墨不可能有融合的那一天,那个丫头一门心思想整杜家;而且每每见面,那丫头都心心念着安白薇的冤死!
当年,他没有想到安羽墨的安置问题,只想除掉安白薇,为自己被欺骗的感情而出一口恶气!
他与安白薇那样纯美的青梅竹马,那样认定,可以一同携手一生的人;
可谁想到,父亲会提出联姻当时在海外颇有成就的曹家,只为了杜家能够更往前发展一步。
他瞒着白薇与曹伟芸举行了婚礼,却是可以惊动整个X市的婚礼,这自然不可能瞒得过白薇。
结果,结果是无法想象的。
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撕裂了,他是深深爱着白薇的啊。
可他没有想到,当自己拥有了那块举世无双的纯净钻石后,有着4144克拉,未经过任何加工,切割的钻石后,安白薇竟然打起了它的主意。
声言给自己生儿子,只要把儿子生下来,就让他保证入主杜家。
在怀孕并且做完B超后,那个贱人竟然说得出的影印是个男胎。
还建议,把钻石留给他们的儿子。
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傻,怎么能把钻石交给那个贱人!结果生出来的却是个赔钱货!
杜博诚震惊愤慨,恨不得把当时给安白薇做B超检查的那些医生们痛打一顿,可直到安白薇带着安羽墨那个赔钱货逃走后,杜博诚也查出来了,当时B超检查,明明是个女胎!
安白薇骗了他!
他最初的感情,他最后的情爱归宿,都统统毁在安白薇的手里!
他恨她!
恨不得杀了她!
“好了,这件事情你去准备准备!”
“晚上在这里用饭。”
杜老爷子没有发现自己儿子的不对劲,扬手吩咐了一声,自己便朝屋内走去,发了一顿脾气,他疲倦了。
杜博诚低低地应了一声,朝自己的专属书房而去,这里遗留着他当年与白薇的种种。
这里甚至还留着白薇的照片,他们的合照,二十多年前的安白薇,清纯稚涩得犹如处子,杜博诚爱极了她,几乎把自己的整颗心都奉上。
他发抖的手拿过相框来,看到与自己贴面相拥,合照的安白薇,那轮廓与安羽墨几乎相似!
他将相框打开,在后面的开合处,拿出一张早已经泛黄的纸签,由于年代久远,那纸被蹂搓得几乎承受不住一点点儿的碰撞。
上面清晰的一行娟秀的字,铁证一样,说明着安白薇对他的背叛!
“诚哥哥,我舍不得打掉孩子,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是我惟一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我走了。”
每当看到这些字,杜博诚都忍不住地把纸团成一团,狠狠地丢弃在地,然后痛恨地跺上几脚。
可今天他想要再揉成一团时,却见那纸小小地颤抖了一下,像花瓣凋零一样,萎靡地一片片清脆地折断在自己的手中,那一刻杜博诚几乎看到了被他生生折断翅膀的天使般。
可谁是天使?
安白薇绝不是!她欺骗了他,还冠冕堂皇地说那是他们的爱情结晶?!
她一定知道,如果B超里面如果验出是女孩,他绝对会让她打胎!这个女人,如此狡猾,竟然逃了过去。而他,竟然如此信任她,连看都没看化验单,就相信了她!
晚上杜博诚没吃饭就离开了,顺道把曹伟芸放在了山庄里面,却是由专人看着,绝不让她见着老爷子。
想了一晚上,杜博诚决定向安羽墨采取怀柔政策,先把她诱进杜家再说其他的。
可是,这样的想法还没有付诸实施,他就接到一个令他懊恼羞耻不已的消息,“杜天奇手里面的钻石是假的?”
“没错。董事长,我们顺着杜天奇给的线索找到了那块钻石,确实是假的。”
缪安将那块钻石拿出来,放到面前的桌上,徐徐地解说道,“从外表看,没有任何的差别。就算是请专人的师傅去鉴定,也不一定能鉴定出是假的。”
他说着看到杜博诚脸上疑云乍起,固执道,“这很有可能是那个野种故意施的计策!”
明白董事长的意思,无非是有些偏袒安羽墨了,缪安点头道,“董事长先听我说完。”
他清咳一声,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我们的人已经费了很大的物力与财力,才鉴定出来,首先这样极具真格的‘钻石’国内很少人能制造出来,以假乱真;”
“其次是,这样乱真的东西,在国外出现过,而出现的地方,正是曾经安羽墨小姐居住过的城市沃尔丁宾克。相信董事长还记得吧,当年撞伤了她之后,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没有她的身影,却偶尔在活尔丁宾克似乎有过她的身影,之后便再度失去了她的踪迹。”
“你的意思是这块伪造的钻石,不但有段‘历史’,而且还有着属于安羽墨所有的铁证!”
杜博诚几乎被憋得喘不气来。
“还有一点,”缪安高深莫测道,指指眼前的巴掌大的钻石,危险道,“这东西是从她随身的包包里面,被我们生生拿出来的。”
他说着,仿佛回忆一般悠远道,“还记得前天那场程建义的宴会吗董事长?安羽墨手放在雪纺裙中,突然发狂,却生生护着裙子,我怀疑那个时候她肯定已经得到了钻石……不对,那个叫曼莉的,肯定也参与其中!”
缪安精瘦的脸上一下子涌起受辱的表情!
他本来是买通了曼莉,向安羽墨的酒杯里面下药,可是却没想到,这个曼莉根本就是手拿钱,却不办事的女人!
“董事长,我去去就来!”
缪安急匆匆而去,杜博诚连拦他的机会都没有。
兀自站在原地,阴冷地沉思着,想着与安羽墨见面后的每一个画面,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从她保证钻石在天奇手中开始,她就在骗他!
“骗子!”
杜博诚脸上阴冷地已经看不出表情了,她把他老子戏耍在手中,玩得团团转!
一股屈辱油然而生,他又想到了自己父亲的话,安羽墨不是一个简单的。就因为相信了这个“赔钱货”的话,他白白送出去多少时间!
想喊人,却发出缪安刚才就已经出去了,杜博诚一阵气闷。
不多一会儿,缪安竟又回了来,杜博诚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地问道,“你干吗去了?”
没看到被打的痕迹,难道是吃了瘪?
“董事长,曼莉那个女人恐怕今晚会上了寒少的炕!”
“怎么说?”杜博诚脸一紧,面上很不好,对于未来女婿的花心,他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盛哲寒不是那种好美之徒,可也得时时刻刻忍受他那些花花边的新闻。
“前天程建义的宴会上,曼莉收了钱,却没在向安羽墨的酒里下药。我怀疑她实际上与周境得有联系,如果那天晚上安羽墨雪纺裙中放着的真的是这块假钻石的话。”
据他推断看来,周境得肯定怨恨安羽墨,想借他们之手除了安羽墨。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杜天奇给我们寻找到假钻石的线索,也不是由杜天奇本人发出来的,而是周境得!”
杜博诚顺着缪安的意思一路推断下去,不由地点头,“你说得没有漏洞。而那天晚上,她护着的是不是钻石已经不得而知了。可以肯定的是周境得对她,一定深具恨意。”
“恐怕会恨到想杀了安羽墨。”缪安说着偷看杜博诚的脸色,他识趣地闭嘴,没有说下去,就等着杜博诚的反应。
“杀了就杀了吧。”
半晌之后,听到杜博诚毫不在意的话,“……省得我们动手了。”
当年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下令让那个如花年纪的女孩被撞在车下。一个月之前,他会了很多心力,才让缪安去暗杀她;皆没有成功,他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如今,有人能替他做这件事情,杜博诚心里面的那股味道,更加复杂得无以复加,竟然乱而杂地品不出什么来了。
“你下去吧,我要歇歇。”
安羽墨冷冷地看了一眼去而复返的林泽,“你怎么又回来了?”
林泽有些无措,眼睛深处都带着惶惶色的不安,“我看到新闻了,说是与东华建设的合作,又取消了?小墨,是你单方面取消的?”
“是啊,你从萨布丽娜那里收到消息了?她怎么说?”
自从昨天在媒体前取消了与东华建设的合作之后,如今的公司内部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怎么看怎么觉得仿佛地底下正蕴藏着一股强力飓风,正在慢慢侵蚀而来。
安羽墨只当不知,连身边的小姚都战战兢兢地有口难言的样子。
林泽看她这副淡定的样子,终于有些急躁地挠挠自己的头发,猛地坐到了安羽墨对面的椅子上,有些泄气地瞪她一眼,终于憋出一句话,“她没说什么!”
“既然没说什么,你在顾忌什么?”
安羽墨只当没看见他的烦躁,只是淡淡地问。
林泽被她一句话如梗在喉,气闷地别过脸去,两只手肘抵在膝盖上,程现一种深思的样子。
“小墨,你知不知道。当初因为公司里面的经济问题,被清查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担心过。现在,我很担心,我担心你!”
他两只手抱住头,声音有些委屈的闷闷,“你知道如今的情势与上次不同,现在你是摆明了与萨布丽娜不合。郑依南不在,没有人能护佑得了你,萨布丽娜就是天!”
“她是天,又怎样?”
安羽墨身子摔进背椅中,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就算郑依南来了,也不定能改变现在的状况。”
“小墨,你为什么又要与杜家合作,你不是……”
“被逼无奈。”
安羽墨翻了个白眼,娓娓道来,“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
她目光冷淡地看着林泽,“并不是总是朝杜家开炮,就一定能够赢了对方。我身边,朋友太少,对手居多,更有一干看热闹的人。这一次,与杜家合作,实在是逼不得已。”
“我在直播的新闻上面,看到了寒少的影子。你们……又怎么了?”
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怎么又闹腾起来了?
听了这话,安羽墨无奈地摊摊手,有些嘲讽地道,“我们之间,从始至终都没什么。”
她不由地低下头,左手轻轻地抚向脸颊,盛哲寒那一巴掌并没有把她的脸扇肿,可见这男人是留着劲了。
不过,那巴掌却打得很响,整个公司在场的职员都听见了,她轻冷地笑,原来打人,也是有学问的。
听到这话,林泽重重地叹息一声,再不问了。
办公室门突然被打开,小姚慌里慌张地进来,看到陌生的林泽之后,她缩了缩,有些支唔地看着安羽墨,眼睛却怯怯地直向林泽身上瞟。
林泽猛地抬起头来,幽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小姚,身材窈窕有致,纤柔细腻,小家碧玉的外形,只是那双柔柔的眼眸之中,全是怯弱的柔色。
他心中不禁摇头,这种性格的女人,当小墨的助理,不妥。
不过,当他的人的话,倒是有几分味道……
“他是策划部的林部长,有什么话,你说就行。”
安羽墨没理会这两人的目光交流,只淡淡地解释一句。
“哦林部长你好!”
小姚匆匆说了句,没等林泽回话,便急急地跑到安羽墨的办公桌前,忧郁道,“总经理麻烦了,公司的一众高管,在同一时间递出辞呈,经总裁查证,好像他们都是受人指使的……”
“受谁?”
安羽墨警觉地打断她接下去的话,只问道。
“……都说是受您指使的。”
小姚缩头缩脑地朝后退了一下,低着头,偷偷地看一眼坐在宽大椅中的女人,心里面直打鼓,手捏着的文件都攥出一窝汗渍来。
“萨布丽娜批准了?”
安羽墨一瞬间明白了,原来她只道是盛哲寒逼她,原来苗头从萨布丽娜这儿呢!
这个老女人是下定决心要把她赶出公司了?
“小墨,快想办法!”
安羽墨正自沉思着,林泽率先站起来拍案而起,急声道,“那批高管可都是人才,而且还是你与郑依南从总部一起打拼后,同带回到这片土地上的。他们集体离职,肯定是有阴谋,一定要查出来!”
“再等等。”安羽墨老神在在地坐着,随手拿起那杯早已经凉掉的茶,面上冷静不改神色。
“再怎么等,再等下去,事情会越来越糟糕!”
林泽大吼道,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一把推开,斯蒂森高高大大的身躯挤了进来,随后有职员在门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他猛地甩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噪音。
“总经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人全走了?而且公司里面已经传开了,是你要带着高管们一起投奔程建义?这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不是才刚刚与程建义他那解除合约,转眼间你就带人要走?”
斯蒂森重重一哼,将手中东西往安羽墨面前一拍,“你仔细看看,给我个解释!”
“还有,我们这一小组人,你要不要带走?”
他有责任给这一小组人一个交待,里面人心惶惶的,大家谁都没想到,安羽墨竟然带着高管们,却不带她的“亲卫队”的小组成员。
看到那一纸按下的手印,签名以及印鉴,全是自己的!
安羽墨刚刚还淡定自如的样子,腾地站起来,早上饭没怎么吃,这一用力站起,有些脑供血不足,再加上心中怒火浇烧着,身子晃了晃又栽了回去。
“小墨!!”
离她最近的斯蒂森一把拥住她,轻揽着她纤柔的腰骨,浓眉紧皱,眼中突地豁然开朗,“难道……这些事情,不是你授意的?”
在斯蒂森的眼中,虽然萨布丽娜回来了,但安羽墨对公司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她想做点什么事,萨布丽娜是拦不住的。
也许就因为有很多人都与他一样的想法,所以才会认定这件事情是她干的。
安羽墨默了半晌,终于吐出两个字:“曼莉。”
“你的秘书?”林泽让小姚给倒了杯水,送到面前,边道边疑惑着,“曼莉能弄到你的笔字,手印还有印鉴??”
安羽墨苍白着小脸笑笑,“你忘记了,她有了宝蔺别墅。人心不足,不知是受了谁的挑惑,她认定想要保住那几千万的别墅,必须让我‘心甘情愿’地放手。呵呵……真是幼稚啊。让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