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嘉兴一走,罗家大宅空空荡荡的,佣人偷懒,便没人管着她,夏晓雪趁机溜出了罗家,先到出版社交了稿子。然后漫无目的的溜达。
走累了,看见一家药店里有人体秤,夏晓雪溜达进去,往称上一站:一百零二斤?
真是让人恼火的数字。
郁闷啊。
夏晓雪懊恼着,不知道这个怀孕骗局什么时候结束,成天大补她都要吐了。
这个臭顾濂真是一点儿好主意不会出,弄这个破主意,烦死了!
夏晓雪盯着秤盘,晃头晃脑,一抬头就见马路对面,俩老头儿为争买一个烤地瓜吵架。
吵得真热闹啊!
夏晓雪觉得有意思就凑过去瞧了一会儿。
两位老人家中气十足,嗓门震天,最后还是警察来了,才把他们拉开。
“晓雪。”突然身后响起贱兮兮的声音。
不用问,夏晓雪转过身,“顾先生!”
顾濂笑嘻嘻看着夏晓雪,一脸诡秘,“呃,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你去不去?”
将一颗栗子扔到嘴里,顾濂美滋滋地嚼着,夏晓雪见到顾濂此举,下意识地看向四周,“他,不,我去!”
“上车!”顾濂拉开车门,霍霍,中华老爷车,性能却是出奇的好。
改装车?夏晓雪无心研究,只盼赶快到达目的地。
重症监护室的报警器滴滴地响着,医生护士蜂拥而入。
“360a!”
“360a!再一次!”医生额上渗着密密的细汗。
半个小时后,一队人出了病房。
“章少,已经脱离危险了。”面对章士箴,黑云灌顶一般的压力袭着自己,医生的双腿不住发颤。
章士箴抿着嘴没有说话,跨步进了病房。
从甘肃送回来,就一直没有醒过来,这一次还差一点……
脸上肌肉僵硬,手背在后面,死死攥着的拳头,指节就快挑破他衰老的皮肤,章士箴恼怒。
啸宇,不能有事!
“顾先生,您怎么带我来医院了?大少他是不是?”
从进到驻地,顾濂就一脸凝重。
夏晓雪狐疑,心里腾起阵阵不安,出示了证件,跟着顾濂进到这里。
进来夏晓雪才发现这个外表毫无标识的大楼居然是医院,心一下凉了半截,逮住顾濂不停地问着。
可顾濂始终不肯说话。只是沉默。
沉默得让人恼火。
夏晓雪盯着顾濂,余光瞥见章士箴从一个病房出来。
章士箴迎面走来,夏晓雪停住脚步向章士箴微微颔首。章士箴沉着脸,幽暗的目光注视了一下她,便迈步走了过去。
顾濂见章士箴神色凝重,立刻跟上了他。
“啸……”章士箴横了顾濂一眼,顾濂一下噎在那里。
夏晓雪走到章士箴出来的那个病房前,那里面的声音?重症监护室?
默默接过护士递来的无菌服换好,夏晓雪推门进到里面。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头上身上裹满了纱布,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
任谁看了都知道他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夏晓雪咬咬嘴唇坐到床边。
口鼻已被氧气罩占据,她依然认得出他。
轻轻触摸一下他露在外面的脸颊,夏晓雪喃喃地说,“啸宇,我来了。你让我等你,可是我等不及我就来了。”
夏晓雪红着眼眶,轻笑。
“啸宇,今天我看见两个老头儿为一个地瓜在吵架!啸宇,你老了会不会也那样,脾气又臭人又邋遢?”
眼泪淌过嘴角,夏晓雪用手背揩拭了一下。
“东街新开一驴肉火烧,闻着就香,可他们都不许我去吃!啸宇,你带我去好不好?”
“啸宇,被你贴条的那个吕主任升官了,他……”夏晓雪忽然顿住。
宝贝儿,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章啸宇,夏晓雪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
“他当爸爸了。”夏晓雪轻轻地说,声音发涩,每一个字都在喉咙里刮得她生疼。
“啸宇,你快醒吧!醒了,你也能当爸爸!”双手放在腿上,指尖儿用力地抠着大腿,夏晓雪缓缓低下了头,不住地抽噎。
顾濂站在外面,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一连三个月过去了。章啸宇没再出现任何异常,却也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
夏晓雪昼夜不离地陪在章啸宇床前,她觉得他醒了,她就同他讲话,她觉得他累了,她就照顾他休息。
拒绝护工、护士的帮助,夏晓雪倾尽心力照顾着章啸宇的一切,只盼着他能早一点醒来。
时光流转,塑望交替,章啸宇仍没有一丝醒过来的迹象。
从书箱里拿出最后一本顾濂带过来的书,这是第三十六本了。都是章啸宇喜欢的小说。
三四天一本,夏晓雪不停地读给他听,读到精彩的地方,还会冒几句歪评。
夏晓雪常常灿烂地笑着,那笑容穿过春日,繁华了夏花,却如星辉熠熠耀在永夜。
“啸宇!我们去钓鱼好不好!”将手一垂,发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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