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人眼,她喘着粗气,喊了一声,“牧白——”
没有回应。
她眼中酸涩,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五厘米的粗跟皮鞋踩在石子路上,杏黄色的裙摆因为她的走动沾染了各色花粉和花汁。
离乱的阳光隔着层层浮光落在她的肩头,明明温暖,却不能折腾掉她藏匿在骨子里的不安和慌乱。
“牧白——牧白——”
她再次嘶声喊道,声声入耳,脆如铜铃。
“牧白离开了!”
低沉磁性声音传来,让秦暖的身子微怔,转过头来,望过去。
然后,她看到一张男人的脸,映着花影和飘在空气中的细碎香末,一点点的,向她靠近。
他走过来,将眼圈微红,身子孱弱的她抱进怀里,厚重的手掌拍着她的后背,对她说,“乖,我带你去找他!”
江贝贝的母亲陈和娜跳楼了,江贝贝当时刚从单位到家,就站在楼下。
她看到四楼窗台上站着的穿着绿色绣花旗袍的母亲,笑着对母亲摆手打招呼时,陈和娜踩上栏杆,抬脚跳了下来。
江贝贝一辈子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是江家的大小姐,家里所有人都宠着她,护着她,她生活一直开开心心、干干净净,她的世界也一直无忧无虑、无波无澜……
可是现在,她亲爱的母亲当着她的面跳楼自杀,她不敢相信,她吓坏了,她看着母亲下落的一瞬间捂着头大叫了起来,然后瘫坐在了地上……
周围的一群仆人纷纷跑去,周围的世界,就那么瞬间乱掉了……
等待母亲被救护车带走,有人拉起她,她被人塞进车子跟着救护车赶往医院,也就是那个时候,她才恍然清醒,然后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给秦暖。
她在电话中说:暖暖,如果我妈妈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秦暖一听,心中一酸,眼泪簌簌的掉落下来……
秦暖坐上牧宇森的车子时,身边的男人正在打电话给牧白,但显然没有成功,他一边嘱咐杰米开车,一边他搂过她的身子,对她说,“别怕,你还有我!”
秦暖母亲在秦暖八岁时候食道癌去世,那一天,是冬至,传说是一年最冷的一天。
秦暖在冬至的那一夜,失去母亲。
秦暖打了电话给江贝贝,问清医院地址,告诉她,她马上就会过去,让她不要害怕。
挂掉电话后,她的眼泪汇聚在眼眶,睫毛颤了颤后,就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呜咽声昭示了她瞬间崩塌的绝望……
她的悲伤来的太过迅速,以至于身边的男人甚至来不及递上纸巾……
抢救持续了五个小时,晚上九点,手术室的灯光暗了下来,医生走出,传达消息:病人受伤严重,其中左腿粉碎性骨折,但暂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江盛海,江贝贝的父亲,陈和娜的丈夫,听完后身子一软坐在了椅子上。
五米开外的走廊,牧宇森双手插在口袋里,神色淡然的站在那里。
杰瑞上前,将一个信封递向牧宇森,牧宇森凝眉打开,信封里,是一搭厚厚的照片,翻看了几张后,牧宇森大概了解了陈和娜跳楼的原因。
将信封塞给杰瑞,牧宇森淡淡吩咐:“通知下去,与悦天的那份合作案,取消!”
杰瑞一愣,点头,“是,牧总!”
牧宇森抽出手绢,擦了一下手心,抬眼看了还杵在边上的杰瑞,“怎么,还有事?”
江贝贝和秦暖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牧总……”杰瑞有些为难,沉了沉心最后还是决定开口,“是这样,您昨晚答应了褚小姐要去看她演出,先前褚小姐打了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