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糟糕的晚宴

sp;   “你说什么？”詹尼小姐怀疑自己幻听了，她无法置信我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我重复：“我说，请你向我的裙子道歉。”

    “你竟敢叫我跟一条脏兮兮的裙子道歉？哈，真是好笑！”詹尼小姐怒气冲冲地说。

    她的高音量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他们都朝我们俩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兰卡斯特先生上前来询问。

    不等我开口，詹尼抢着说：“我刚才不小心把酒洒在她的裙子上了，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她过来的那么匆忙，我还来不及反应。我跟她道过歉了，可她居然还要我跟裙子道歉，兰卡斯特先生你说这有没有道理？”

    兰卡斯特先生转头看我，我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你怎么说？”他问我。

    “我要她向我的裙子道歉。”

    “粗鄙的女人就是不讲道理。”温妮莎在旁边冷冷地说。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搅了小爷我兴致，不就弄脏个裙子，道了歉就完了，都散了吧，散了吧。”查尔斯双手插着口袋一手揽住德维特脖子两人转身走了。

    兰卡斯特先生对我说：“我代詹尼向你道歉，我想她不会是有意的，去把裙子换一下，好么，琼？”

    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兰卡斯特先生的话总让我无理由信服。

    我晚宴我不打算继续参加了，我要赶快回去穿回自己的衣服，然后去把科拉的衣服洗干净。

    可是我不计较自有人不善罢甘休。

    詹尼不满地嘟哝：“我还没叫你道歉呢，不声不响出现在人后面，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咬住了下唇，与詹尼小姐互相瞪视着。

    “詹尼，你再惹是生非我就告诉你父亲，你可能半个月不能再出门玩了。”彩虹小姐严厉地说。

    詹尼立马不做声了。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换好衣服，将科拉的衣服洗干净晾在草坪上，我坐下来，抱着膝盖看星星。突然有点想丽莎了，也不知道这些天她有没有挂念我？当初我跟她说我要来英国旅行时她说要陪我一起的，可是我说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自由自在地，玩一回，什么也不去想。

    如果今天丽莎在，她一定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她会第一个挡在我的面前。她总是这样，像我的姐姐一样照顾着我，她常常抱怨在我面前就跟个老妈子似的，说我老不让她省心。她说的不错，我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跑去向她哭诉，向她倒苦水，在她面前我可以肆无忌惮。可是，除了他，又有谁能让我受那么大委屈呢？

    青尧，想到他，我的心就疼。我记得是从一年前开始，他渐渐就对我冷淡了，后来越来越过分，不仅常常夜不归宿，还不爱搭理我。不管我怎么努力想讨他欢心都没用。可是我究竟哪里做错了？我对他百依百顺，他说一我根本不敢说二，女孩子都喜欢打扮，哪个不是化妆烫头发，穿着美美的裙子？可是青尧说他就喜欢我什么都不弄，清清爽爽的样子，我就什么都不弄了，每天扎个马尾辫，穿着t-恤牛仔裤，青尧说我这样简单却好看。他说外面的食物都不干净，于是我每天在厨房钻研食谱，学各种各样的菜，每天变着花样做给他吃，可是后来，他都不回家吃饭了，每次我都烧满一桌子菜，然后坐着，等菜一点一点凉掉。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跟他才结婚三年，难道三年就厌倦了吗？七年之痒好歹也有七年啊。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你哭了？”

    我哭了？我无意识地抬手擦了一下脸，可不是满脸的泪么，我是哭了。

    一个人影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去，看见一张模糊却英俊的脸。我心里的某一块突然塌陷，我一下扑进他怀里，眼泪一把一把地掉了下来。

    他默默任我抱着，不动，也不语。

    我不知掉了多久的眼泪，听见他略带笑意的声音：“不就脏了一条裙子，至于这么难过吗？”

    我抬起脸，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裙子……是我借的，我当然……难过了。”

    他凝视了我一会，问：“你为什么不哭出声音来？这样压抑地哭，连我都觉得难受。”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吸了几口气，说：“我怕鬼哭狼嚎把你给吓着了。我没事了，先生，刚才谢谢你。”我离开了他温暖的怀抱，虽然有些不舍。

    我看见他西服上纵横着的壮观泪痕，噗地一下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

    他无奈地一摊手：“我是不是也要为我的衣服哭一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先生。”

    “晚上你怎么不来找我说话？”

    “因为你太忙了，我没有机会，先生。”

    “我希望你没有觉得受到了冷落。”

    “我没有，我很自得其乐，您不用担心。只不过，我很抱歉跟詹尼小姐起了冲突，这不是我的本意。”

    “不，詹尼被宠坏了，有时她比较任性，希望你能多包容她。”

    “我知道，先生。”

    兰卡斯特先生站起来说：“好了，我出来挺久了，该回去了。你自己能行吗？不会我一走又哭吧。”

    我笑了：“不会的先生，我没那么脆弱。别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