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到伦敦的第十五天,刚好半个月。
第一天到伦敦的时候我在五星级酒店大睡了一觉,睡的昏天暗地。第二天开始变身为一个最土的观光客——脖子上挂着傻瓜相机跑各个名胜景点。
我去看了大本钟,国会大厦,白金汉宫,然后花了两天时间参观了大英博物馆、自然历史和泰特现代美术馆,接下来又参观了杜莎夫人蜡像馆,还去西区诺丁山地区观摩了据说是欧洲规模最大的街头文化艺术节——诺丁山狂欢节。第七天我睡到了自然醒,以缓解前面几天游览的疲劳,然后好好洗漱了一番,到莎士比亚歌剧院听了一场《歌剧魅影》。之后就休闲多了,在泰晤士河畔漫步,慢悠悠地坐伦敦眼“千禧之轮”,逛很多market,比如camden lock market,covent garden market,brick lane market。
我一直很喜欢英国,喜欢英国的人文和建筑,也喜欢英国人的严谨和绅士。丽莎就曾对我的想法嗤之以鼻,她说:“英国人太呆板,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哪里有法国人有情调呢?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找法国人来一场罗曼蒂克的艳遇,也算不枉此生了。”然后她看了看我,打量了片刻拍了拍我的肩说,“不过,以你的性格,说不定去英国对你会比较有发展。theoldnun!”丽莎常常这样打趣我,她总嫌我墨守成规,不知变通,活像个古板的修女。
我就嘲笑她乱用成语,简直是语文老师的一大失职!我只是用情专一,怎么就不知变通了?我至始至终爱着守着我所爱的人,怎么就墨守成规呢?可是丽莎摇摇头,怜悯地看着我,说:“旁观者清,小琼,醒醒吧,你不能总在一棵树上吊死,这树并且还是一棵青葱茂密的杨树,群莺乱飞。世界上好男人千千万,你怎么就知道最适合你的不是另有其人?”
我不以为然,而且哑然失笑,青尧就是我命定的良人,是一辈子相守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去看别的花花草草呢?
可是丽莎总算说对了一件事,去英国对我确实是有发展,只是我不知道这个发展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第十五天的时候我手上的英镑已经不多了,于是我去银行准备取一些出来,却突然被银行的人告知信用卡被冻结了。
第一反应我以为她在开玩笑,我的卡怎么可能会被冻呢?这卡我用了三年我非常的熟悉。可是银行人员再次遗憾地跟我说“sorry”,我气得跳起来大喊,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开什么玩笑?我只身一人在国外,无亲朋也无好友,如果没有钱我该怎么办?沿街乞讨还是让警察遣送回国?
我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明确地说是被保安请了出来,因为我的失态影响了他们的工作。
我漫无目的地走,走到一个公园里在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前方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在玩耍,他们在踢一只泄了三分之一气的皮球,那皮球跌跌撞撞地滚到了我的脚边,有一个个高的黄头发小孩就对我说:“麻烦把球踢过来,woman。”
或许是被这个称呼刺激了,气愤使我的脑袋似乎一下子顺畅了起来,一些画面一个个在脑海迅速回放。
我知道,一定是青尧停了我的卡。这张信用卡是三年前他给我的,给我的时候他说的话是那样甜蜜蜜,他说,琼琼,这张卡可以无限透,你随便刷,钱我来赚。于是我感动了,我沉浸在美好之中,心甘情愿地当起了全职太太,家庭煮妇。
我一路走回了酒店,步行了一个半小时。我路过大厅正要坐电梯时,柜台的服务员叫住了我,说:“小姐!有你的信,中午刚到的。”
信封很薄,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两张纸,一张纸上只写了一行字:琼琼,签完离婚协议书,把它寄回来,我就接你回国。
而另一张纸,就是离婚协议书。
我毫不犹豫地把两张纸都撕成了碎片,拿打火机点燃,把灰烬都抛进抽水马桶里冲了个干干净净。
我身上剩下的钱如果省点用还能撑三天,第二天我就打包好行李离开了五星级大酒店,在附近的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问柜台老板要了最近几天的报纸,然后窝在房间里仔细地研究起招聘启事。
我的签证停留日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我只要找到一份工作就能勉强撑下去,三个月以后,我再续签。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就这样妥协,他打定了我一定没办法,他想的这样好,真是势在必得。
可是,我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妥协?我就算死撑,我也要撑到再也撑不下去的最后一刻,我都已经坚持了半年,我必须有原则地坚持下去,不是么?
然而到第三天的时候,我还是没找到工作,可身上只剩下了一英镑十六便士,我真的是一贫如洗了。
我沮丧地在街边走着,现实不得不提醒我,我的想法有多天真,一个异乡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时间就找到一份工作呢?即使是英国本土人都无法办到吧,毕竟现在英国的失业率是不断升高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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