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其他人?”
贤妃怔住,恍然大笑:“对!对!对!我就是一直偷觑后位!我就是要把将我争宠的人一个个杀光!这个贱人,我也定不会让她好活!”
穆煜钦咬着牙,一把将珞烟连着棉被抱起来,冷冷看着邱芷然道:“明日朕便封她为后!”
贤妃呆在原地,清泪落地,脑海中一遍遍的回荡着他决绝的话,封她为后……封她为后……
说罢,穆煜钦抱着珞烟大步离开,烛光清冷,只剩下贤妃与一口冒着寒气的大水缸。
贤妃咬着唇缓缓跌坐地上,绣拳紧握,不住的啜泣。
皇上,你可知道,我要的并不是什么后位……我想要的,仅仅是在你心中永远不变的一席之地。
我怕有一天,你心里装了别人,我会再也走不进你心里
御书房中,烛光清冷,窗外寒风呼啸似乎要席卷一切。
诏书静静的摆在御案上,穆煜钦提起笔却久久未能落下,双眸阴鸷又冷清。
“皇上,恕老奴多嘴,这圣旨您都看大半个时辰了,却还不见落一个字下去,您这是想写些什么?”云公公在一旁小心的问着。
穆煜钦眸色一沉,挥笔刷刷的写下诏书。
只道两字:“封后。”
珞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自己被铁链紧紧束缚着,好像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海里。
难以挣扎,身子不断下沉。越是沉下去,越是呼吸困难,周围的海水也渐渐冰凉刺骨。
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死亡的气息弥漫着每一个角落。
在她以为的穷途末路里,却出现了春风。
春风破水而来,紧紧的将她裹住,然后在这无比安详的温暖里,珞烟沉沉的睡去。
睁开眼时,光线有些刺眼,努力的眨了几下眼睛,才慢慢的看清了四周。
“霞飞,你醒了。”穆煜钦坐在床沿,心中松了口气。
珞烟环顾四周,一片明黄,视线斜上方,他正如释重负的看着自己。
“皇上……”珞烟想要起身,身子却软软的没有力气。
“你躺着便是,御医说了,还需休息几日。”穆煜钦说着,露出浅浅的微笑。
珞烟失神的看着,难道他就是梦中的春风吗?
“我怎么了……”珞烟回想起贤妃狰狞的面容,恍然一惊,自己竟然还活着,是煜救了自己!
“烧了三天三夜,总算是无大碍了。”三天三夜..穆煜钦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当她双眼紧闭之时,他心中莫名的浮上恐惧,害怕她从此,一觉不醒。
“皇上,”说着,珞烟眼眶中便盘旋着泪花,“谢谢您……”
穆煜钦欲说些什么,却又生生将话咽下,道:“你多休息,朕还有要事处理。朕会叫翠柳来照顾你。”说罢穆煜钦为珞烟掖了掖被角便大步离开。
她身份未明,自己万万不可先失足于她..
珞烟看着穆煜钦离开的背影心下疑惑,他为何如此匆忙?
“娘娘,您现在感觉身子如何了?”翠柳迎面而来。
娘娘?珞烟疑惑的看着翠柳。
翠柳笑了笑,道:“娘娘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幸好烧给退了。”
珞烟确定,翠柳确实是在对自己说话。她称自己为娘娘?这是怎么回事?而且这里……
珞烟打量了翠柳身后一周,是煜的寝宫!
“你叫我什么?”珞烟又看着翠柳,吃力的问到。
“呀!娘娘,您千万别动。”看着珞烟想要起身,翠柳连忙过来制止,“御医说了这几日必须好好休息呢,奴婢一会儿就去给您煮粥来,几日未进食,也好给您垫垫胃。”
“翠柳……究竟怎么回事?”珞烟心跳加速,总觉着不对劲。
翠柳恍然一惊,道:“奴婢忘记告诉娘娘了,前几日皇上将您带回来,听说是从永宁宫出来的,那时候您也不知是怎么了,烧得厉害,命在旦夕,御医们整整抢救了一晚。第二日一早,您尚在昏迷中,皇上却下了诏书,封您为皇后娘娘呢!”说着,翠柳喜上眉梢。
皇后?!珞烟呆若木鸡,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她说什么?!他封了自己为皇后娘娘!这怎么可能……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掌管后宫的皇后!
这怎么可能?!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珞烟怔怔的问。
“当然是真的,奴婢岂敢欺瞒娘娘。”
珞烟更加惊愕,这怎么会呢……自己定是在做梦!
自己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成了皇后,煜的结发妻子?!
不……这不可能……
“娘娘,奴婢知道您现在是又喜又惊,不过,这确确实实的是真的,皇上说了,等您身子痊愈,就举行封后大典。”
珞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突然间封自己为皇后。
自己不过一介女官,还是个冒牌的小姐,何德何能得到他留了十年的后位呢?
至珞烟醒后躺在床上修养的两日都未再见到穆煜钦半面,想要亲口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也一直未有机会。
而问到翠柳他为何不回寝宫,她只说皇上是公务繁忙,一直在御书房与朝殿之间来回。
说来也是,她是冒着壁江榆县县令之女珞霞飞的身份入宫,如今被封了皇后,铁定反对之声是难以压制,他忙碌也是有些道理。
满朝文武为自己亲信一直争取的后位,怎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小小县令的女儿给夺走了。
两日后,珞烟的身子已经痊愈,梳洗后便直奔御书房。
珞烟穿着一袭紫色曳地莲花棉锦裙,怔怔的停在御书房不远处,眸中染上疑色。
自己这样去找他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如今自己这般的身份又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