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不反击感到一丝意外。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夜风吹在脑袋上,倍感冰凉,可是容小天倔强的不去叫立无猜帮忙关上窗子。她抬手抚额,对着太阳穴轻揉,期望以此减少疼痛,可是好像无济于事。
凌晨4点钟,火车终于抵达西安,长鸣的笛声,火车上的播音员甜美的嗓音开始催促乘客下车,容小天站起身,对站了一夜的立无猜轻言,“谢谢,”立无猜顶着两只熊猫眼,直觉头晕眼花,“我接受。”
下了火车,立在站台之上,西安下着细小的雨,在窗户旁吹了一夜冷风的脑袋还是隐隐作痛。天蒙蒙亮,细雨像一层薄幕笼罩着整个西安火车站。容小天伸出完好的右手,轻轻承接雨丝与皮肤亲密接触所带来的凉感,很惬意。
她轻轻朝前走,雨丝开始模糊起来,周遭的建筑物,街道,怎么回事?好模糊。一切好模糊,她听到不远处有一个声音大叫:“容小天﹗”容小天,那是她的名字啊,是谁,这么用力的叫自己?
“谁?谁叫我?”容小天霍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眼前一片黑暗。
她皱眉,自己明明在火车站,现在在哪里?鼻息之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真是不想闻。
“你醒了?可是吓死人了,你明明好好的在我前面走,却一下子身子一晃,就那样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幸好啊幸好,我跟着你,要不然,看你暴尸街头。”有点熟悉的嗓音,是立无猜?声音的主人继续噼里啪拉的说一大串,也不等容小天答话,就那样子连珠炮的将言词倒出来。“你呀,还真是林黛玉的身子骨,可真是吓死人不偿命,还好我心脏坚强。”
容小天皱了眉头“你说什么?我晕倒了?被你救起?”她努力张大眼,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快点,谢谢我。”立无猜扬起头,俨然就是救命恩人的样子。
“现在是晚上吗?这里是医院吗?味道好难闻,可是晚上了为什么不开灯?你这么为医院省钱啊。”容小天摸索着找灯,她记得医院有床头灯的。
“容小天,你不光脑袋坏了,眼睛也坏了吗?现在是大白天,刚刚过了中午十二点。”立无猜有些无力的朝天花板翻白眼。
容小天如五雷轰顶,她侧着脸,寻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可是一无所获,她的世界里漆黑一片。“立无猜。”容小天垂头坐在床边上,是从来未有过的沮丧,“你去把医生叫来,可以吗?”
医生也束手无策,寻找不到容小天突然失明的原因,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也许哪一天醒来便恢复了视力,又或许永远就这样子漆黑下去。她没有告诉医生和立无猜她曾经从三楼跌下来,那段往事是她心底永生的痛,她不想在任何情况下提及。虽然她知道立无猜是个好姑娘。
失去眼睛的日子不只是单单用痛苦二字可以言尽的。除了上卫生间,她基本上全部的时间都呆在床上,偶尔下床走动,范围也仅限于整个病房,她只熟悉病房的情况,出了病房,一个瞎子该何去何从?
她自嘲的笑,这是上天对她的罚惩,罚惩她丢了阮堕阳,弃了家人。医生一直赞不绝口,说她心态好,在没有长辈在身边的情况下,迅速接受了事实。她淡笑不语,就连立无猜也对她充满了好奇。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样子很奇怪?”
“哦?是吗?”容小天挑眉,无神的双眼不曾有焦距。她低下头,“你接下来是不是会说,我应该大哭,或者大闹?恩?”
“可是对于突然失明的人来说,你这反应未免太淡然了一点。”立无猜从来不觉得容小天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类型,只是至少可否有点反应?也让她这个暂时的监护人有点成就感?
“呵呵,呵呵,”容小天傻笑两下,不再言语,摸索着把枕头摆正,又躺了下去,好像自己一直都跟医院挺有缘啊!
默默数着自己在医院的日子,每一日都是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