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依依?”文清逸最怕看到女人哭,所以柳依依这个梨花带雨的样子,他最是拿她没辙。
柳依依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锦盒,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里面横陈的正是文清逸送给她的那个手镯,断裂的残骸。
文清逸接过锦盒,眉心轻轻的拧了起来:“怎么断了?”
要知道,这玉镯价值连城,又是古董,并不是有钱就可以淘换来的。文清逸为了找能配得上柳依依纤纤素手的镯子,不知道跑了多少次古玩街。
而且,柳依依的镯子和桐雨的镯子都碎了,也未免太凑巧了。
柳依依用手绢擦了擦眼角,抽泣着答道:“昨天我在霍家教霍小姐弹琴,见到了你家里的那位……她和文二少爷似乎是旧交,耳鬓厮磨的也不知在聊些什么,总之,霍小姐心里吃味儿,上去就和文二少爷理论,被文二少爷推了一把,我想去扶霍小姐,却跟她一起跌倒在地,手镯也就这样摔断了。”
文清逸听到这里,脸色已经有些僵硬,若是仔细观察,他额头的青筋似乎都露了出来。他眯起眼睛,握着锦盒的大手紧了紧。
柳依依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低低的说道:“这是你给我的心意,我却没有珍惜,都怪我……”
文清逸回过神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疼不痒的安抚了几句:“没关系的,镯子碎了,我再给你买别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倒是桐雨昨天,没有难为你吧?”
“那倒没有,”柳依依乖巧的擦干了眼泪,又补充道,“我原本还好奇,二少爷怎么会认识她,后来听张裕天校长的女儿说,有一次,他们在咖啡厅相会,二少爷好像还递了条绣着梧桐叶的丝帕给她……”
文清逸怔了怔。
绣着梧桐叶的丝帕?他记得,早上见桐雨掉在地上的丝帕撕裂了,今儿原本是想找绣娘补上,好哄哄她的,想不到,这丝帕,竟还和浩源有关系。
文清逸虽然对着朝思暮想的人,可却一时半刻也坐不住了。他将锦盒收好,对柳依依叮嘱道:“这镯子你若是喜欢,我就找匠人用金子镶上,商会里还有事,你且安心住在这里,等我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说着,他毫不依恋的大步离开了文家的别院。
柳依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
终于,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文清逸对他后母给他安排的妻子,多少还是上心了。
柳依依并没有提起,她昨晚见过胡小蝶。
夜玫瑰的演出,胡小蝶无故旷工,很多冲着她来的客人都扫兴而归,引得吴老板大发雷霆。
柳依依请了假,径直回到了她和胡小蝶曾住在一起的小屋。只见胡小蝶目光呆滞的坐在台阶上,便连忙上前扶起了她,将她推回了屋里:“小蝶,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外面待着?”
胡小蝶看了眼面前的柳依依,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依依,文清逸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柳依依眸光闪了闪,拍着她的后背问道:“傻瓜,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亲口说不要你了吗?”
胡小蝶抹了抹眼泪,啜泣起来:“反正,我就是知道,他一定是嫌我脏。我今天去文公馆找他了,可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推开了我……”
“那个女人?”柳依依猜到了是谁,可她宁愿猜不到。
“还不就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吗?”胡小蝶忿忿不平的擦了一把鼻涕,“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建议文清逸对那女人虚情假意好骗过后母,谁知道他现在要假戏真做了呢?”
柳依依转了转眼珠,想起了一件事情:“你先别急,我今天知道了一件事,或许我们还有文章可作……”
柳依依把在霍家看到的,文浩源与我是如何“眉来眼去暗通款曲”的事情告诉了胡小蝶。
等胡小蝶睡着后,柳依依回了文家的别院,拨通了一个电话。
她在没主意的时候,总是会想起王滔来。
柳依依和王滔相识于微末,受了不知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痛。也正是受够了这一切苦痛,他们才决定,再也不要过卑微的日子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柳依依简单说了眼下的情况,有些忧心忡忡的询问道:“我没主意了,你帮我想想,怎么才能试探文清逸的心呢?”
王滔倒是不以为然的很,他将手上的雪茄向烟灰缸里掸了掸,说道:“他为你不是连商会会长都不肯做了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你要是真想试他,就把他送你的那镯子砸了吧。他只要不怪你,就说明比起钱财,他还是更看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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