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快叫大夫！”

    经过了大夫的一番诊治，丫鬟们忙里忙外，文夫人的腹痛才算是有了好转。

    我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服侍，见四周安静下来，才敢问一句：“大夫，我妈为什么突然腹中剧痛，可是胎象有异？”

    大夫皱着眉头，抚了抚自己的山羊须，慢吞吞的答道：“夫人定是服用了极寒之物，所幸药物用量甚少，胎儿尚可保住。”

    我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站在一侧的丫鬟宁玉却不依不饶的接话道：“夫人的食物汤药我们平日里都很小心，怎会掺进极寒之物呢？只怕是有人存心要害夫人的孩子，还望大夫替我们查一查。”

    说着，她向一众小丫鬟使了眼色，当日文夫人用过的饭菜、点心、甚至刚刚文夫人喝药时，我倒掉的药渣都尽数取来，放在了大夫的面前。

    大夫放在鼻端细细的查验一番之后，指着那药渣说道：“这红花性寒，我从未写在药方之中，为何这药渣中却有残留？”

    只是这淡淡的一句，我头顶便如响开了一个炸雷。

    要知道，这药是由我经手的，那岂不是，也要遭人怀疑？

    宁玉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周围，说道：“奇怪，平日里这药都是由芸香煎好了送来夫人这儿的，今竟不见她人，也不知是谁将药送来的。”

    “是大少奶奶替我送去的。”芸香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她搀扶着文晓敏，神色十分笃定，“我本来是要看着火的，但大少奶奶突然命我去给小姐送饭，我也没有生疑，便去了，没想到，大少奶奶，你竟这么狠心！夫人对你那么好……”

    是我低估了这文家，想不到水竟这么混。我生平最恨被人冤枉，一时急火攻心，指着芸香反驳道：“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请命去为小姐送饭，拜托我替你看着汤药，我根本没做过任何手脚，如若文夫人腹痛与汤药有关，你定逃不了干系！你想在这里贼喊捉贼，如何能令人信服？”

    芸香立刻委屈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捂着胸口申辩道：“大少奶奶，人说话可要凭良心。奴婢虽然在文家人微言轻，但我在文家侍奉多年，一直都忠心耿耿，我经手的汤药，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大少奶奶，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

    她说的声泪俱下，众人看向我的目光也更加怀疑，仿佛我就是那个做了坏事还死活要赖在别人头上的人。

    宁玉拍了拍芸香的肩膀，转而向我欠了欠身，打算说句公道话：“大少奶奶，芸香自小便在文家伺候，想必不会也不敢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就有理由害文家害妈吗？”我淡漠的盯着宁玉，反诘道。

    宁玉低了低头，丝毫没有谦恭和畏惧：“奴婢不敢这么说，只是夫人十分宝贝腹中的孩子，奴婢才斗胆问一问，大少奶奶还请不要责怪。”

    我心中冷笑一声，到底我在文家根基未稳，连一个丫鬟都可以踩到我的头上。

    突然，躺在榻上的文夫人轻吟了一声，似是醒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