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缩成一团,这才将凌千离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担心,灵犀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会没事的。”
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中,衣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沁入肺腑,让她浑身都不由得舒畅起来,而那一下一下有力跳动的心脏,随着她的耳际传入她的心扉,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人的心可以如此之近。
一想起手术室还在受着苦难的灵犀,心脏如同落入那满是绒刺的仙人球上,痛楚细微,却极为清晰,亦挣扎不得万分,眼泪亦随着委屈和疼惜,再也不争气地一滴滴落了下来,却不敢哭出声音,极力地隐忍着,生怕吵到手术中的医者。
万一有个差池,该如何是好。
陆谨西悄然地将她的泪珠一点点儿拭去,掉一颗,抹一颗,极为有耐心,似是抚弄那二月初开的桃花,细微轻柔。
“叮咚”一声,手术室的玻璃门应声而开。
凌千离如同脱了弦的箭,“噌”地一声跑了出去,抓紧大夫的白大衣,紧张地问道:“灵犀的手术怎么样?”
陆谨西三步并作两步,几秒间就跨了过来,脸上亦是担忧、焦急和询问的神色。
只见那蓝眼鹰鼻的外国大夫,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如同春风一般和煦,吹进了所有正在焦躁等待的家属们,用别扭不甚流利的中国话说道:“放心好了,陆先生,陆太太,爱女的手术很成功。”
“真的吗?”凌千离喜极而泣,拽着外国大夫的袖口,频频点头,“谢谢你,谢谢你们了。真是太感谢了!”
一连说了三个感谢,却也不能表达她心中浓浓厚重的感激和激动。
“没什么。爱女的手术颇为复杂,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能够成功,是我们都共同希望见到的结果。后期根据恢复的情况,做一系列的检查,再决定是否要进行第二次手术。”外国大夫悄无声息地将衣袖抽离出来,向上推了推眼镜,微笑道。
“怎么,还要进行第二次手术?”陆谨西紧张地问道。
外国大夫轻轻拍了拍陆谨西的肩膀,安慰道:“陆先生,不要担心。我说的只是根据需要,若是进行第二次,也只是修补一下不完善的地方,较这次时间短暂,而且几乎没有手术风险。这方面的技术,在我们那已经是十分娴熟了。当然,说这些还太早。”
“那就好。”陆谨西此时紧绷的脸颊这才稍微得到些放松,眉角间凝着淡淡的笑。
“爱女,灵犀会先转去ICU观察一两天,毕竟她还小,若是没什么特殊情况,过两天就会转入普通病房的。这点,请陆先生,陆太太大可放心。”说着,外国大夫谢绝了陆谨西和凌千离的谢意,朝主任办公室走去。
“太好了,灵犀她没事了。”说着,凌千离开心地跳起来,紧接着,似是想起什么来,在陆谨西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谨西,这是真的吗?”
鲜红的血丝,在那赫赫鲜明的牙印处点点沁出,似是一朵美丽的樱花,柔和却又充满无尽的缠绵和爱意,陆谨西只是微微一笑,轻轻颔首:“是真的,小离,我们的灵犀,没事了。”
一连七天的时间,凌千离和沈茗****守护在灵犀身边,不敢有着丝毫的离开。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小灵犀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脸色红润,通体白皙,如同一块美玉一般,而哭声也嘹亮了许多,让凌千离这个做母亲的,喜不自胜。
而陆谨西也是每天上班之前来一次,下班后就急匆匆地赶过来,守护在这对母女面前。
这次,他再也不想放手。
“小离,你回去休息下吧。这有我就好,要不,明天换你来替我也可?”沈茗望着凌千离深深陷进去的燕窝,没有了往日的水灵,脸色也沁着微许苍白,不由得担心道。
“没关系。我撑得住,我要在这守着,寸步不离,看着她好起来。”说着,凌千离在那熟睡的小脸上轻轻印下浅淡的吻,充斥着浓浓的母爱。
而小灵犀,在小小的被褥下,睡地极为安慰和香甜。
凌千离望着日渐苍老的沈茗,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在这一段时间里,鬓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添了几根白发,心中被满满的感激所包裹着,沿着四肢百骸,钻入每个毛孔,让她浑身都暖暖的,紧咬着唇,最终鼓起勇气,声如蚊蚋:“妈,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