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不受人尊敬,我都不好意思出门去了。”
说着竟抹起眼泪:“家里那个老虔婆只会挑刺拿乔,侯爷整日里只知道寻花问柳一点也不上进。我命怎么那么苦呢?”
玉萱等人站起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安老冯夫人阴沉着脸让她们姐妹坐下,对安丽道:“你既然不嫌在外甥女面前丢人现眼的,你就哭!当初是谁看着武安侯府世袭罔替,不顾家里反对哭着喊着要做侯夫人?现在又哭给谁看?一个个都不省心!”
见安老夫人真生气了,安丽赶紧收了眼泪。她只不过见了安氏送的礼受了刺激,哭下自己的苦,大嫂才好不嫌弃自己带来的寒碜添妆。
见母亲真生了气,安丽复又笑道:“这不是看见姐姐过的好,我心里高兴的时候又想起自己不如意,有些伤感吗?母亲不要气了。”
守着孩子们,安老夫人也不好说她什么,心里也看穿了安丽的心思,气她不分场合,只问:“你是来给莹丫头添妆的?添的什么?”
安丽闻言有点窘迫的道:“没有姐姐的好,莹姐回去再看啊。”
安佳莹正要点头答应,安老冯夫人重重放下茶碗:“干什么回去偷偷看?添妆添妆,本就是给大家瞧的。莹丫头打开我也长长眼!”
安佳莹抱歉的看了眼安丽,轻轻打开盒子,锦盒里孤零零的躺着条红宝石璎珞。
安老冯夫人重重哼了一声,安于氏脸色也有些难看,自己女儿出嫁,送条不稀罕的璎珞来膈应谁?这个小姑子办事越来越不着调了。
再说了,当初光这位小姑子的嫁妆都快掏空半个安阁老府了,这会自己女儿出嫁对方却那么小气,她真的很生气。
安氏母女这场合也不好搭话,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安丽红着脸咬着牙:“这只是首饰,还有个庄子呢。”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张纸递给安佳莹。
玉菁一把抢过去,果然是个庄子的地契,看面积还不小,好奇的问:“姨母出门怎么还随身带着地契?”
安丽怒道:“没说了给莹姐的添妆?赶紧给她!”
安丽当然不会说这是刚从赌场赎回来的,全当又被武安侯输出去了,一想到刚付给赌场的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她又是一阵肉疼。
安于氏见了地契,脸色才好看起来:“小姑奶奶就是客气,哪有添妆送地契的?赶紧拿回去吧。”
安丽倒是想拿回去,可是看安老夫人那张阴沉的能滴出雨的脸,只好强笑着:“本就是给莹姐的添妆,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莹姐是要嫁进王府的,手里丰厚些背才挺的直不是?”
安老夫人冷哼一声:“哼,皇亲贵勋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入圣心了,一样不如朝中重臣来的体面!”一句话说的安丽脸一会青一会白。
安氏一旁实在忍不住道:“母亲,这是妹妹一片心意。您又何必苛责呢?”又去拉安丽:“妹妹,咱们姐妹也好久没说话了。家里一向可好?”
安丽很想甩开她的手,这个姐姐最惯装好人,打小就盈盈弱弱的等着泪眼给自己求情,每次求情自己挨的打更重,母亲更不喜自己。
现在碍于安老太太的威严,安丽只能强笑着:“谢姐姐关心,家里乱糟糟的,哪有姐姐过的舒心?”
安于氏见安丽不识好,也有些烦,开口道:“小妹今天可留饭?明天早些来家里送莹姐出门啊?”开口就是撵人。
安丽转向安老夫人,见母亲正低着头与安佳莹看那一桌的添妆,好像没听见大嫂的无礼。
安丽咬碎牙吞下去,站起身告辞:“家里还一堆的事儿,我就不多坐了。明天一定早些来。”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安老夫人才抬起眼:“这么急?板凳都还没捂热呢。”
安丽忍着泪,笑:“家里事太多,我还是早些回去吧。反正明天还有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