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匆匆朝外走,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谁?”慕天翼看阿炎。
能将孩子轻而易举的带走,能让阿炎乖乖放人,他不做第二人。
“大小姐。”阿炎老实道,“还有一个男人。”
陈澜皱眉:“总不是乔治吧?”
“不是。”阿炎摇摇头,想了想又道,“毛毛叫他舅舅。”
接到慕天翼电话的时候,霍庭深正在处理西山工程,乔治不知所踪,明跃群只得亲自出马。
挂了电话,他在桌上敲了敲手指:“你藏起了小笒。”
“准确的说,是我给她提供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明跃群微微一笑,并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霍庭深眸子一紧:“她在哪儿?”
“我劝你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明跃群淡淡道,“以免她还要换地方,到时候真的没了消息,你该如何?”
两人声音都不高,但看似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已经过招几百回合,杀气外溢,在空气中溅起一圈圈波纹。
“她怎么样?”霍庭深靠在老板椅上,眼神复杂。
他尽全力为她谋算出一个避风港湾,她却还是要不停的避开他。
“不好,很不好。”明跃群缓缓道,“不只因为蓝未未的忽然出现,还是因为对过去的无知,她未必是躲避你,只是心中惶恐。”
试问一个对自己的了解全部来自别人口中的人,她该如何满心欢喜的去接受一份时时被人觊觎的爱情。
“你觉得自己做的足够多,可季美莘、蓝未未还是不停的穿在她生活中。”明跃群语气陡然一紧,“有人觉得是她拖累你,换个角度想想,未必就不是你将她拖进一团乱糟糟的生活中。”
明跃群离开之后,霍庭深沉默了好久,他像是一个老人,将自己和安笒过完的记忆统统翻出来,一点点查看、反思。
“小笒,等我接你回来。”他眸色沉沉。
山间溪水叮咚,绿树成荫,不时有飞鸟滑过天空,日子宁静悠远的好像世外桃源。
“妈咪,有花花!”毛毛扯了一朵牵牛花,兴奋的跑过来,放在安笒手里,“送给妈咪。”
安笒亲了亲她的额角:“宝宝真乖。”
那天,明跃群将她带到了这里,她不用手机、不接触网络,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脸上的神情一日比一日宁静。
可只有她知道,心里的潮水一日也不曾停歇,它们片刻不停的撞击着心房,张狂的叫嚣让人一刻也不得安宁。
“回去吧。”明跃群递给她一杯茶水,“就算住到天荒地老,你的心也不会真正的安静下来。”
安笒默默的喝茶,回去么?回去能做什么呢?
“一个男人的忍耐和容忍是有限的。”明跃群笑道,“就像是杯子里的水,倒一点就少一点。”
安笒握着水杯没说话,看着脚边的黄色小花儿开灿烂如星子。
“毫无疑问,霍庭深爱你,但一个人坚持久了会累,会怀疑你对他的感情。”明跃群继续道,“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趁虚而入,你的处境会变得很被动。”
安笒手指在玻璃水杯上摩挲了一圈儿,忽然抬头看看着对面含笑的男人,一字一顿缓缓道:“所以,我不是明静仪,对吗?”
“真不幸,被你听出来了。”他语气遗憾,可脸上的表情告诉安笒,他是不想瞒她了。
其实这个结论早就毋庸置疑,或许她怀疑的从来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丧失记忆的迷茫和许多说不清的不确定。
“如果我不是明静仪,那么乔治是谁?”安笒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而眼前这个男人是唯一能解答这些问题的人,“毛毛又是谁的孩子?”
阳光穿过重叠交错的树叶落下来,他脸上的表情时而明亮时而阴沉,好一会儿笑道:“乔治是谁,我无可奉告,不过毛毛,的确说明家的孩子。”
安笒一怔,算上自己这个明静仪,明家一共四个孩子,明跃群身边一直没有女人,明姗姗压根就是个小太妹,至于明家二小姐醉心旅行,也不像是做了母亲的人。
那么孩子到底是谁的?
“真正的明静仪在哪儿?”安笒眼睛一亮,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乔治是明静仪的丈夫对不对?毛毛是他们的孩子!”
明跃群眸子陡然一冷,语气沉下来:“他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可……”
“你回去吧,孩子留给我。”明跃群收敛了刚刚的不悦,语气依旧淡淡的,“山脚有准备好的汽车。”
说完,他冲着毛毛招手:“跟舅舅去写字。”
孩子最是天真无邪,根本不明白身边的大人们经历着什么,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的跑到了明跃群身边,走了两步,扭着头看安笒:“妈咪,么么哒。”
安笒一怔,随即一笑:“宝宝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