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地点,急匆匆跑出去。
古堡有一处小森林,秋叶落了一层层,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霍庭深穿了一件黑色衬衣,袖口卷起,绵长的眸子泛着寒意,似乎立刻从秋季过度到了寒冬。
慕天翼的黑色风衣在风中翻飞,脸上一样冷的没有丁点温度。
“里面有一枚空弹。”他手中拿着一把左轮手枪,“生死,看运气。”
霍庭深:“我运气一向很好。”
慕天翼打第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霍庭深,空气像绷紧的琴弦,轻轻一拨,发出穿透耳膜的声音。
“咔!”空响。
手腕转弯,小巧的手机飞向霍庭深,他顺手接过,枪口翻转对准慕天翼。
“老大!”阿炎尖叫一声。
“霍庭深,你疯了!”安笒气喘吁吁跑来,挡在慕天翼身前,“是我不想回去,和他无关。”
霍庭深眸子一紧,身上气压猛然一低。
“小笒,让开。”慕天翼声音温柔,拉开安笒,“你在一边看。”
安笒伸开双臂,将慕天翼挡在身后,看着霍庭深:“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她以绝对保护的姿态将慕天翼挡在身后,这一幕像是凌冽的刀子,直接插进了霍庭深眼中。
“少夫人!”余弦看不过,着急道,“这枪里只有一枚子弹,他们是生死看天,下一枪就是慕天翼对着少爷了!”
安笒脸色一白,吼道:“你们疯了!”
“乖乖的,稍后跟你解释。”霍庭深柔声道。
“不可以!”安笒跑向霍庭深,伸手去夺他的手枪,“给我!”
如果真的要死一个人才能解决今天的问题,那么让她死好!
死了,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别闹。”霍庭深轻轻一拨,将安笒推向余弦,“看好少夫人。”
余弦眼睛一红,却还是听从霍庭深的吩咐,拦住了安笒。
“咔!”空响。
手枪轮转,两个人的运气还不错,一直空响。
“最后两次机会。”霍庭深转着手枪,枪口对准慕天翼,手指扣动扳机,一秒钟像是一生那么漫长。
安笒死死盯着子弹,拼命的摇头:“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秋风吹过,树叶哗啦啦落下来,落在霍庭深的头发上,顺着他的肩膀滚下来,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声音。
“咔。”空响。
“少爷!”余弦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主动权从霍庭深转到慕天翼。
慕天翼把玩着手枪,枪口对准霍庭深,眼睛却看向安笒:“他死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最后一次,唯一的子弹。
“不要!”安笒肝胆俱裂,拼尽全部的力气,推开余弦,朝着霍庭深冲过去,反扑进他怀里,“你不要死。”
生死关头,她心中如此清楚,她不想他死。
即使这么痛苦、这么难过,她还是希望他好好活着。
“砰!”
子弹穿透血肉,血流出来。
安笒瞪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扶住将她护在怀里霍庭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别怕。”他摸摸她的头发,笑容宠溺,“对不起,没保护我们的孩子,没保护好你。”
安笒扶住霍庭深跪坐在地上,树叶落下来,她的心也像是被摘走。
她的眼泪簌簌的掉下来,一颗一颗砸在他脸上。
“傻瓜!”霍庭深抬手帮她擦眼泪,“别哭。”
“你不要死,求求你,别死。”安笒哭的伤心,他死了,她怎么办?
慕天翼看着手里的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阿炎,阿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摇头:“老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按照老大的意思,枪里没放子弹,可现在怎么会……
“霍庭深!”安笒急呼一声,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全世界都是血,天空也被染成了红色,那么刺眼。
她拼命的擦、拼命的擦,却怎么都擦不干净,霍庭深的手越来越凉,终于无力的垂下来。
“庭深!”她尖叫一声,抓住床单坐了起来,两眼没有焦距,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她惯常住的房间,立刻掀开被子跳下床,“庭深!”
他受伤了,好多血。
“小笒,你醒了。”慕天翼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牛奶,“先吃点东西。”
“他怎么样了?人在哪儿?是不是还活着?”安笒抓住慕天翼的胳膊,急切的问道,“告诉我啊!”
慕天翼眸色一沉,将牛奶放在旁边的桌上:“他暂时活着。”
“暂时活着?他、他伤的很严重?”安笒手脚冰凉,牙齿不停打颤,“死了……是不是?”
“抢救过来了,人在病房。”他道,“你坐下,我们谈谈。”
他的话刚落地,安笒已经飞快的跑了出去,门开开合合,风吹进来,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