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室旖旎春光,羞煞秋光。
德庆元年十一月初九,慕瑾之登基为帝,年号安佑,新帝登基后,册立原配妻子许桑棠为中宫皇后,并立下旨意,此生此世,绝不纳妃,后宫只皇后一人。
光阴如梭,时光飞逝,一转眼,。
安佑五年夏,御花园中,许桑棠坐在亭子里,唇边含笑看着宫女们在花园里扑蝶,纤云在她身边,轻轻给她打着扇子。
“娘娘,前朝又有人向皇上谏言,请皇上选妃,说娘娘五年无所出,有损皇上万世基业。”
许桑棠脸上笑容未变,五年的光阴,让她少了些锐利冷漠,多了些从容温婉。
“皇上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将那人贬到一个偏远小县当个县令,这些日子,向皇上进言选妃的臣子越来越多,选不选妃,是皇上的家事,与他们何干?一个个的,吃饱了没事干,瞎操心。”
“都当娘的人了,怎么火气比以前还大?”
前几年,纤云嫁了一个御林军首领,没多久,便有了身孕,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真真羡煞旁人,给孩子断奶后,纤云又回宫伺候她。
“本来就是嘛,娘娘和皇上好不容易才有了些安稳日子,这些人偏来多嘴多舌,这几年,皇上和娘娘多累啊,扫荡匈奴,力挫倭寇,扫平海盗,收服苗疆,哪一件没有娘娘帮忙出谋划策?光是御驾亲征,皇上就去了好几次,娘娘一直陪伴左右,几次命悬一线,好不容易如今天下太平,皇上和娘娘有了几天舒服日子,这些人又来给人添堵。”
“说起来,我嫁给皇上都六年了,还从未有过身孕,身为皇帝,不能没有子嗣,难怪他们着急。”
“皇上和娘娘还年轻,急什么?”
许桑棠脸上的笑意淡去,眸中闪过一丝忧伤,“其实,纤云,我总是在想,是不是慕瑾之当年杀了那个孩子,才导致我和他没有自己的孩子,这说不定是上天给我们的报应!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怪不得谁。”
“娘娘别胡说,这与娘娘有什么关系?”
“纤云,我可以生不出孩子,可是慕瑾之身为皇帝,不能没有子嗣。”
“娘娘别胡思乱想,皇上不会选妃的。”
许桑棠默了默,朝一脸焦急的纤云笑了笑,“是我胡思乱想了,最近朝中无事,看来是太闲了。”
“要不,娘娘和皇上出宫逛一逛?过几日便是七夕,京城可热闹了。”
七夕?她想起六年前的七夕,便是遇见清宵的日子。
“纤云,你最近可听到清宵的消息?”
“世子爷?没有,去年他离开京城,云游四海后,就再无消息传回京城。”
主仆俩正说着话,慕瑾之披着一身金灿灿的阳光走进亭子里,明黄色的龙袍硬着阳光,更显得华贵雍容,他勾了勾唇角,笑道,“在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
“刚说起清宵。”
“司马清熙?皇后,你可是朕的妻子,不想朕,想别的男子,看朕今晚怎么惩罚你。”
在慕瑾之进来时,纤云便悄然退下,亭子里只剩下帝后二人,许桑棠媚眼如丝的横了慕瑾之一眼,“皇上不去忙国家大事,一天到晚只想着怎么惩罚臣妾,真真是昏君所为。”
“昏君也好,明君也罢,朕不在乎,万里江山如画,不及皇后对朕嫣然一笑。”
许桑棠笑而不语,温柔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他风华更甚从前,令人侧目,岁月这把杀猪刀,仿佛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反而给他增添了不少动人风华。
“皇后在看什么?”
慕瑾之站在她身边,低头看向她,许桑棠抬起明艳的小脸,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在看我的慕瑾之。”
慕瑾之眸光微微一闪,握住她的手,紧贴着他的肌肤,“娘子,你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只是,我好像更喜欢叫你慕瑾之,胜过皇上,慕瑾之是我一个人的慕瑾之,皇上却是天下人的皇上。”
“娘子,朝臣们的胡言乱语,娘子别放在心上。”
“他们说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她温柔潋滟的眸光,似乎暗藏着忧愁悲哀的情愫。
慕瑾之心里一动,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子嗣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大臣,为什么老盯着他有没有后?他有没有后,干他们屁事?
他这一生双手沾满血腥,踩着无数人的尸首爬到这个位置,没有子嗣,也是上天对他的报应,与娘子无关。
入夜,中宁宫中。
芙蓉帐暖,**无限。
激情过后,许桑棠依偎在慕瑾之的怀里,聆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慕瑾之抱她去了温泉池,清洗身子。
“长恨歌里有一句,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初承恩泽时。”
慕瑾之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她后背的肌肤,许桑棠依偎在他怀中,轻声问道,“慕瑾之,你爱我吗?”
“自然。”
“我也爱你。”
如此,便够了,再多要,便是贪心了,连上天都容不下她的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