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找到了这间破庙避雨,要不然就麻烦了。”
说话的是许老爹,此刻,许家人和镖局的镖师们围在火堆前烤着干粮吃,破庙的窗户都坏了,夜风夹着雨丝吹入庙里,好在此时是七月,不然就难熬了。
风越吹越大,吹得破旧的门板吱呀作响,许桑棠就着热水随便吃了几口干粮,便放下了,看着黑夜中的雨幕出神,脑子里想着以后的出路。
“徐镖头,照我们今天的速度,要到江南需要多少天?”
“如果一路乘马车的话,需要一个多月,不过到了亳州,我们可改走水路,沿着河道直下江南,可缩短为一个月。”
“那到了毫州换成水路吧。”
庙门似乎发出咚咚两声,许桑棠奇怪的朝门口看去,“是不是有人敲门?”
众人纷纷摇头,许桑棠皱了皱眉,“难道是我听错了?”
话音刚落,她耳边又听到门处传来细微的声响,便打算起身开门,许桑榕笑道,“风这么大,也许是风吹门响,这么大的雨,哪有人在外面跑?”
“我还是要看了才安心。”
许桑棠说着,一把拉开破门,疾风席卷着雨丝冲到她脸上,重重雨幕里,她看见一个浑身是水的年轻公子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如纸,头发上还滴着水,身后一名青衣男子推着轮椅,背上背着一柄长剑,像是仆从又像护卫。
“这位小姐,能否让我家公子爷进去避避雨?”
开口的是推着轮椅的青衣男子,他的声音浑厚低沉,富有磁性,许桑棠侧过身子,淡淡一笑,“进来吧。”
他们刚走进破庙,徐镖头便站了起来,锐利的眼神落在青衣男子身上,“好强劲的内力,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无姓,我家公子爷叫我阿青。”
“你家主人是——”
徐镖头扫向轮椅上的男子,见他微微低着头,身上如被水泡过似的,正想问个明白,却听许桑棠说道,“这位公子身上全湿了,你快带他去换套衣服吧。”
阿青摇了摇头,“出来得急,没带衣物,烤干就是了。”
“湿衣服穿在身上,会生病的,”许桑棠说着,转脸朝许桑榕道,“桑榕,拿套你的衣裳给这位公子换上。”
阿青神色微变,刚要拒绝,却见公子爷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轮椅的扶手,便改了主意,接过衣服道了谢,便推着公子爷进内室换衣服。
这衣服换了足有一刻钟,等他们出来,许桑棠的姜汤都煮好了。
“换好了?来,喝碗姜汤,去去寒气。”
许桑棠笑着盛了碗汤递到轮椅前,却在看见轮椅上的整饬一新的男子时,呆住了。
她两世为人,从未见过如此清隽雅贵的男子,俊眉朗目,高鼻淡唇,如坠落尘世的谪仙般,不染纤尘,清雅俊逸,风华绝伦,偏眉间一点朱砂光华流转,平添一抹灼目的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