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到了这个地步,连傅涛的话中已经带着些预警的势态。
我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周身冰凉。
许久之后,我低声缓缓道:“好,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了。但你帮我给他带句话,有时间的话,怎么也要联系我一次,让我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好,我会转告霍总的。”
收线之后,我继续怔愣地倚靠了一会儿,身体也始终没有回暖的迹象。
等到有些僵硬地迈步要回到办公室时,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心里倏尔猛跳了一下。
Susan,我当初在英国的时候认识的一个白领,听说在某个跨国大公司上班。
赵卿澜方才说托人打听,那我也是可以的吧。
坐以待毙,凭空担心这种事,我向来不喜欢做。
回到办公室之后,我先设法找到Susan的联系方式,等到午休大家都去吃饭的时候,我才找了个空给她打了过去。
现在应该是英国的深夜,但我也没办法,心急如焚之下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耽搁。
这次的电话倒是很快被接通,从听筒里传来的同时还有震耳欲聋的音效。
大概在是酒吧或者舞厅。
我暗暗舒了口气,然后用英语说了句:“Susan,是我Cecilia,还记得我吗?”
Susan也许是被吵得听不清楚,喊了声:“稍等一会儿!”之后就再没了声音。
约莫一分钟之后,她才有些喘息着应道:“是谁?”
“我是Cecilia。”
“哦,Cecilia,哦。你不是已经回自己的国家了吗,怎么会找我?”
“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外国人说话向来都比较直接,我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个人吗?”
“哦,好的,好的。”Susan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是已经痛快地答应下来。
我心下一喜,刚想说明情况,就听到她突然说了句:“Francis现在还好吗?他也很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呢!”
Francis,杨熠。
猛地一听到这个名字,我觉得五脏六腑瞬间有些纠得疼。
在他刚刚离我而去的时候,我的痛感其实还没有这么强烈。
那个时候我暗示自己,他不过是我早前的一个朋友,后来还做了一些伤害到我的事,他的离去,我就算是伤心,也不必太过介怀。
可是直到现在我好像才明白,那不过是自欺欺人,为了给自己的内疚找到一个解脱的出口,我便向自己说了那样一个谎言。
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是这样痛着的。
我曾经也在想,如果后来我不逼得他那么紧,他会不会就不会错的那么离谱,会不会就还活着。
这样的幻想真的能把人给逼疯。
我以为自己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却因为Susan一句简单的问候,内疚和痛苦再也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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