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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女愣了一下,才过去叫了绣昙来,自己亲自拿着笤帚去一旁扫地了。在笤帚和地面摩擦出的沙沙声中,绣昙很快地用衣袖抹了一把脸,把汗水连同涕泪一并抹去,整张脸顿时花了。
“公主……”她小声地叫了一声,眼皮一直低垂着,并不敢抬头看李长歌。
“最近……过的怎么样?”虽然看她的这副样子,就知道她过得很不如意了,然而李长歌还是故意这样问道,声音很是诚恳,并没有半分落井下石的意味。
绣昙抽了抽鼻子,沉默良久,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跪了下去:“求四公主放奴婢一条生路。”
李长歌眉尖微蹙:“这是什么意思?”她能从对方脸上的神情看出,绣昙的意志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想必这些日子以来吃了不少苦头,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好好加以利用,说不定会收到意外之效。
事到临头,绣昙却有些犹豫起来,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似乎在后悔刚才的话,又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状,李长歌并没有急着催促她,而是等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怎么,你从前的主子责怪你了?”
闻言,绣昙身子一震,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她猛然抬起一张抹花了的脸,声音里带了哭腔:“四公主,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当初不该听……别人的话……”
她后面的话,李长歌没有再听下去,只是转身就走。绣昙在这个时候,还不肯把幕后的主子供出来,说明她吃的苦头还不够。对于她,李长歌没有任何怜悯之心,毕竟,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只不过是洒扫庭院做些体力活,或许还要受到别的宫女的排挤和欺负,这些事和死亡比起来,其实是微不足道的,不是吗?
见她突然转身就走,绣昙膝行着赶上去两步,凄声道:“公主,您就饶了奴婢吧,这种日子奴婢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奴婢家中还有父母指望着奴婢的这点俸禄过活……”说到这里,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下等宫人的月钱和之前做贴身侍女的月钱相差甚远,最重要的是,做下等仆役,每次月钱都会被上头的人克扣,最后拿到手里的寥寥无几。
之前她也曾去求过李明月,但出了上次的事后,李明月认为是她做事不小心招来了李长歌的怀疑,非但没有出手相助,还把她赶了出去。
但绣昙心底一直存着一个期望,如果她能再次博得李长歌的信任,那么一切就都还有转机,在宫外的父母也能重新过上好日子。
李长歌停步回身,俯下了身子,嘴角挂着明媚的微笑:“你说,如果我现在饶了你,并让你重新回来担任贴身侍女的职位,李明月会怎么想呢?”
绣昙身子一震,有些结巴地重复道:“大……大公主?”
李长歌笑得越发灿烂:“怎么,听到我提起你背后的主子,是不是吓着了?”